十一号药的研制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

    教授们没有想到用水洗过磨好便可以烧成药,比小孩过家家还家家。

    令人窒息。

    教授们还是老实地照做,削萝卜皮洗干净,剪碎陈皮,薏苡仁磨粉,装进小小杯子,座在碗里‌烧。

    碗里‌一根柴的火很能烧,五个小时过去,只烧掉指甲壳那么一截。

    教授们顿时又起劲了,不比寻常的火,不寻常的水,制出奇效的十一号药。

    他们聚精会神地盯着腕表,盯着碗。

    秒针刚转到十二点,迫不及待地用钳子夹出碗里‌的杯子,掀开杯盖,杯底一块白色凝固物。

    他们小心翼翼取出其中一小块,放到玻璃片上分解,解出的报告,和他们购买的十一号药相差无几。

    是十一号药,真‌的制作流程。

    武番没有骗他们。

    就在大家喜滋滋继续尝试时,梁教授颤巍巍地举起杯子:“我‌……”一脸的不可置信、迷茫、大受打击杂交在脸上。

    门口的学生们踮起脚来看,教授们望过去,笑他道:“老梁啊老梁。”他们失笑摇头。

    梁教授碗里‌,糊了一团黑,杯子也被烧得漆黑,冒着乌秋秋的烟。

    梁教授被笑得脸色更难看了,不爽地挥开他们,捏住乌黑的杯子,去给武番看。

    武番在剥黄豆,中午大家都废寝忘食地守着碗,怕火灭了,上厕所都憋着。武番却是去吃完午饭,又睡个午觉,然后抱着一筐豆子到研究室,坐着一颗颗地剥。

    这个研究室是真不像研究室,黄豆都带了进来,满桌的泥和壳。

    梁教授神色别扭,支去杯子问武番:“这……是……”

    武番扫了眼,说:“杯盖没盖严,漏风。”

    梁教授:“……”

    教授们轰的笑了,笑着问他说不说真老了。

    梁教授瞪他们一眼,悻悻回到桌前,再来一次。

    “好了,下课。”武番剥完一筐豆,拍拍手起身。

    这时下午五点三十分,教授们对自己研制的十一号药同别人的做对比。

    笔记写得差不多,一个教授匆匆抬头问:“这是什么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