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号角的战鼓的响起,已经是疲惫之师的军队,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那是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视死如归的悲怆气势。

    只见,一个算不得高大和雄壮的男人,艰难的爬上尸山,从那名早已经死去的士卒手中,拔出那杆早已经残缺不全的战旗,拼命的挥舞,然后,发起了冲锋。

    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人,或骑马,或步行,或手握炎刀,或手持长矛,踩着早已经分不清是敌人,还是袍泽的尸体,嘶吼着,咆哮着,拼了命的开始冲锋。

    铁牦牛兵团撤退的步伐,因为这群人的悍不畏死,逐渐出现了混乱,位于部队后方的士卒,很快被炎军追上,他们像是疯魔了一般,不顾自己的生死,开始展开对敌人的围攻。

    以命换伤,以命换命,以伤换伤,无数人的炎军,就那么冲了上去,他们使用自己能握住的一切武器,开始疯狂的阻拦敌军的撤退,无数敌军从牦牛背上,被掀翻下来,而迎接他们的将会是,无数的枪矛刀剑,在一声不知道是呻-吟,还是哀嚎的凄惨叫声当中,沦为了一团烂泥,而他们胯下的铁牦牛,也在众人的协助之下,发出了最后的嘶鸣,最终倒在了战场上。

    以十换一是这场战斗当中,最常见的手段。

    此时,战场上出现诡异的一幕,一群分不清是人是鬼的部队,正在前赴后继的冲锋,追杀那些完全被钢铁包裹的铁牦牛兵团,谁都看的出来,他们是用生命在拖住这支强大到让人窒息的军队。

    尽管炎军这边不惜一切代价,尽管他们把生死置之度外,尽管他们悍不畏死,可大部分的铁牦牛兵团,还是成功的撤出了战场,然后,朝着南方疾驰而去。

    这一处战场,到底死了多少人,没有人清楚,放眼望去,看到的除了残肢断骸,只有那一座座或小或大的尸山,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被凸显的淋漓尽致。

    然而,这只是炎

    朝跟西域血战的一个缩影而已,在整个西北战场上,类似的事情,无时无刻不再上演着,在这里,已经来不及去想更多的事情,生与死在这里,更是无法决定。

    往往一场战役下来,满编的队伍,最后只剩下寥寥数人,或者只有一位扛旗者。

    在铁牦牛兵团脱离战场之后,殷元魁这边开始让重甲兵、兽军、沙漠军,展开了对他们的围追堵截,甚至到了最后,他不惜用普通将士的性命去阻拦对方的离开。

    然而,铁牦牛兵团最终还是成功的脱离了战场,双方彻底战作一团,方圆数百里的土地上,看到的只有战火和厮杀,敌我双方的士卒,早已经分不清了。

    杀戮和死亡,成为这方战场上,唯一的主旋律,局部的胜利,在这里已经显得没有多大的意义,然而,横亘在敌我双方的阵地,成为了彼此争夺的焦点,往往一个小小的山丘,都会让成百上千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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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死亡峡谷,还有五里,一支只有八千人左右的军队,正在急行军。

    他们距离死亡峡谷越来越近,而那股无处不在的死亡气息,正慢慢的在所有人的心底滋生、蔓延,茁壮成长。

    在他们身后,大约三里的地方,一支大约两万人的军队,正在急速朝他们奔袭而来,这支军队,正是脱离主战场的铁牦牛兵团。

    即将靠近死亡峡谷的时候,李承政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然后,转过头,看向韩德厚,说道“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与韩大人协同作战。”

    “能与李大人同行,是末将的荣幸。”韩德厚难得露出笑脸说道。

    “此行艰险,韩大人可曾做好准备?”

    韩德厚转过头,看着李承政说道“韩某鞘中之剑,已经准备了十余年,该饮血一番了。”

    “哈哈”

    闻听此言,李承政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