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拍了拍手上的灰,心头怒气稍减。

    “外面除了两把椅子,什么也没有。”流浪者见她朝门外看去,慌忙道。

    确实,以某人克俭克勤、能省则省的风格,这驻地能找出什么大件才奇怪。

    她正在琢磨拆墙的可行性,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咚的一声,似乎是重物倒地的响动。

    屋里能砸的都砸了,还有什么重物?

    回头一看,却是银河九天倒在地上,双目紧闭,面目扭曲,仿佛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不好!帮主的老毛病犯了!”

    “什么老毛病?”

    “心脏病!先天的!”

    三月半蹲下来,观察他的气色。

    起初她还有些慌神,随即反应过来:这人八成是装的!

    游戏舱会对使用者的健康情况定期进行审查,患有严重先天病的人,别说玩游戏了,恐怕连启动游戏舱都困难。

    她挑起一侧眉毛,心道,奥斯卡没给你颁个小金人,真是他们的失误!

    “三月姑娘,你看……要不我们先出去,让帮主一个人静一静,有事明天再谈。”流浪者建议。

    挺尸的盗贼悄悄抬起右手,对着配合默契的流浪者比了个大拇指。

    “别急。”她微微一笑,“让我单独和他说两句话,没准就好起来了呢?”

    “哦……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流浪者知道事情败露,留下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溜之大吉。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别装了。”她轻声道,“你还欠我一顿饭,什么时候还?”

    盗贼犹犹豫豫地睁开眼睛:“现在?”

    白云海湾,水手之家。

    浪涛不绝,将圆月的倒影揉成碎片。

    曼陀林演奏的诙谐小调,在耳畔萦绕。

    深夜营业的酒馆不多,供应食物的仅有这一家。

    甲板,两人相对而坐,中间桌上放着一篮海鲜炸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