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n光自殿外撒入,仅仅铺到了白玉台阶,魏舒搭在龙椅扶手上的手不自觉得攥紧。

    这样的局面她早就想过,也做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可是当这天真的来临时,内心的慌乱无措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除了慌乱无措,她的心底还有难过与苦涩,并不是难过无人站在他这边,也不是难过自己孜然一身,无依无靠。

    她难过的,只是那人的态度。

    大殿内及其安静,安静得诡异,其中蕴含的波涛汹涌,恐怕只有当事者才能感受得到。

    一道平淡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安静的氛围内显得突兀。

    陈秉生垂下眼,低头,微微弯腰:“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舒愣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见陈秉生如此谦卑。

    她记忆中的他,不曾低头弯过腰。

    即便是小时被罚跪,陈秉生的腰也挺得最笔直,永远都是目视前方,一身傲骨的样子。

    半响後,左丞相黑着脸,一摆官服,跪在地上,大臣们也纷纷跪下:“臣等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中只有陈秉生一人站着,他说完後,抬眼,眸光依旧冷淡,他就站在那里,背着光,给人的压迫感极强。

    因为他的低头弯腰,有了南国後续,有了光熙帝,才有了後面的熙微盛世。

    所以这样的人的确是对她的位子不感兴趣的,可是後来啊……

    魏舒不敢再想了。

    那如今呢?

    他连坐拥天下的帝王都拥有了,不就间接将整个天下拥入怀中了麽?

    忽的想起昨晚事,魏舒低声一笑,一抹红悄然爬上她的耳垂。

    魏舒轻咳一声,她坐了下来,开始翻看今日上奏的摺子。

    突然间,喉间真的传来一阵痒意,她实咳了两声,下意识从袖中拿出手绢掩着唇。

    承允担忧道:“陛下怎的咳嗽了?奴才这就去宣太医!”

    正说着就要往外走。

    魏舒敛眸,看了眼手绢上的血迹,不着痕迹的把手绢放下。

    “不用,天气转凉,许是染了风寒,等会儿再宣太医吧。”

    承允动了动嘴唇,不敢反驳,只好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