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的话语里并沒有含过多责怪意味的词,但是她心中的想法,南宫洛璟还能不了解么正是因为了解,所以她在才沒有继续接着这个话題说下去。

    所以秦月眼中的她是淡了眸色,若有所思地走向了窗边的软塌。

    她沒再说什么有些事,她与她心里都清楚明白得很,无须讲明。

    一直保持沉默的南宫洛璟余光瞥向秦月微微颌首的样子,心中不禁一动,方才因为与她的一番对话,让她忘记了问她來的目的。

    “秦月,你來见我何事”淡淡地开了口,她眼中带着一丝迷离,这正说明了她刚将自己的万千思绪中拉回。

    秦月被她忽如其來的一问,问得似乎有些哑口无言,因为她现身的理由是什么她从來都沒有想过,凤逸寒要她暗中保护她,而她却因为她的一次皱眉便轻易地现了身,她到底怎么了

    “嗯秦月沒有特殊的事情,只是”

    “只是你不想见到我对王上的决定产生怀疑是么”幽幽的声音盖过了秦月的声音。

    柔声落入她耳旁的时候,秦月也不禁为她所说的话感到一丝羞涩,从未感受过羞涩是谓何物的秦月猛地转移了自己眼眸,心中却有一个声音不时地在提醒她,并不是,其实并不是这样,她已经打消了自己对主人的那些不该有的情愫,她这样做不过是出于对主人的信任

    看着秦月脸上的慌乱,南宫洛璟知道她并不能够接受她的说话,微蹙的眉头松开了一些,她道:“不必惊慌,我知你与王上的主仆之情,也知你对你的主人是绝对的服从,不必纠缠于这个问題”

    淡声落下,她的面容上端的是风轻云淡,灵气逼人。

    淡扫而过,秦月才有些迟疑地颌首答道:“是”

    自从这一日之后,南王便隔了好多日不曾到洛苑看望南宫洛璟,所以她每一日都过的很是清闲,然而,这样的清闲与沒有一丝风吹草动的局势让她难以安定下自己的那颗不安的心,越是平静,就越是说明暴风雨來得越是猛烈。

    她知道凤逸寒一心在那战场之上,而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南王亦是如此,让他无多余的心思放在她的身上,以至于她才能松一口好好地整理她心中的那些乱七八糟。

    洛苑里的风平浪静未必说明外面的世界也是这般,但是纵使知道这一点,她也无能为力,被人软禁在这儿已不是一两天的事,外面的世界变化多大,发生了何等的大事她一无所知。

    所以她便想一日又一日,清闲是过,烦心也是过,所以南宫洛璟选择了清闲度日,至少可以暂时抛下那些烦心,只是似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并沒有打算让她得到一丝清闲的日子。

    因为那一日,她看着那个人再一次从自己的眼前倒下,她好不容易平抚的心再次波涛汹涌,她亲眼看到他浑身是血地站在院子的角落,眼中的迷离看的让人心中不住地发疼。

    她曾经见过,见过他浑身是血的模样,但是任何一次都不及这一次的让她只是看了便觉得心痛难已,好似那样血肉模糊的伤口是她自己造成的一般,那种感觉她到现在还无法说清楚。

    看着自己倒映在盛着汤药的药碗中的影子,南宫洛璟方才发现自己僵持着这个动作已经很久了,敛了敛思绪,她看着自己手中刚煎好的药,转身步入了房中。

    她手中的这碗药是她恳求门外侍卫为她找來的,是专为他的伤而准备的,煎药的人是曾经受过风胤恩惠的宫人帮忙熬得,幸亏有那个宫人,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他快些恢复起來。

    刚入了房中她便看到风胤忙着起身,样子似乎十分的痛苦,便立刻放下自己手中的药,至他身旁帮他支起上半身坐着。

    “胤”她看着此刻支着上半身坐在她面前男子,心中疼得发紧,好不容易从自己的喉中说出了后面她想说的话:“胤好好休息,不要碰到伤口,若是再碰伤,只怕伤口会加重伤势”

    眉头拧起,她拧眉的原因并不全是因为看到他身上的伤口而拧起双眉,而是因为她看着他一脸的面无表情,心里只剩下无奈和心痛,她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对,应该是是怎样的事让他变成了这样,他不肯说,她便沒有过多地去问,她想让他好好地养好伤之后再问一个清楚。

    沉吟一声,风胤看着她脸上的担忧,却熟视无睹地瞬间转移开來,而后摇了摇头。

    “好好休息是为了自己的身体,为何要摇头”一句她早已知道不会得到任何回复的话语落下,南宫洛璟看着他的脸色的苍白立刻不忍地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