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南王递来的酒杯,夏殇的脸上没有了先前的得意,反倒多了几分狐疑。

    “害怕这酒有毒么?”看到夏殇脸上多出的狐疑,凤逸寒的脸上多出了几分笑意,虽是笑着,但是却让人觉得无比的冷漠,“隐月阁的阁主就这点胆量么?”

    “西王的激将法用错人了。”夏殇脸上表情有了些许的变化,他狐疑是南王如此轻松地就答应了他的要求,这真的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他应该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吧?

    带着疑惑,夏殇走到了南王的面前,定定地看着他问道:“南王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么?”

    看着夏殇眼中的难以置信,南王无奈地笑了笑,“十三想要什么,王兄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当初,王兄想给的时候,已再难给得起。”

    “王上曾对臣妾说过,若是此生再有机会,他会把自己欠十三王爷的债都还了。”婉姑的声音在这偌大的殿中显得异常的清晰响亮,让人想要去不相信也难。

    似乎是听到了婉姑说的这一句话,夏殇的心中似乎信了,他眼中的光芒与方才有了些许的改变。

    “量你们也不敢骗我!”狠话撂下,夏殇接下了南王手中的酒杯。

    他的动作让南王会心地笑了,扬起自己手上的酒杯,道:“十三,王兄把王位还给你,这杯酒,是王兄对你的歉意。”

    “早知如此,那我十三就不用尽心思下那个苦肉计了。”说这话时,他说得风轻云淡,脸上的笑让他的脸变得有些扭曲了。

    听到这句话,别人的感觉定没有南王的感觉来的强烈,当他听到他说这句话时,他的手不意间颤抖了一下,这一刻,他才忽然明白,凤逸寒所说的话没有错,是他错了。

    他以为,十三还是当年那个不懂事的十三王爷,原来一切都变了,他的十三王弟早就长成时就已变了,幼年时候的他没有那么多的心机,当初那场大火,他以为他真的死在了那场大火里,没有想到,那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策划的,原来一直以来,他活在的都是他们之间的过去里。

    对于他的死他内疚以及歉疚,但是,现在这些都只是一个笑话,说出来是一个笑话,他心中想起也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在他喝下那杯酒之前,南王耐不住心中的悲凉,颤声道:“十三,你恨我么?”

    南王问出这句话时,大殿内安静的可怕,让人觉得压抑的那种安静。

    夏侯殇也顿了顿扬手的动作,凝着自己手中的酒,他看了看南王,眼前这个人是他的王兄,他对他是什么感觉呢?恨么?如果说上恨,他在他心中根本就排不上,若说不恨,当初他又何必想出一招浴火重生,他挣扎了。

    自问自小,他的王兄之中,也唯有如今的南王待他最好,只是······在利益面前,他还是选择了欺骗,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这样选择,他不会有今日。

    “过去了,不必提了。”微淡的话语落下,他便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有些事过去了,但不代表结束,南王这一刻才深刻地感受到这句话的含义,他似乎是懂了凤逸寒对他说过的话。

    十三的确是在利用他对他的内疚来让他屈服于他。

    想到此处,南王的心中对他的愧疚已然一点一点地消失了,他看着他饮尽那酒杯之中的液体,心中的感觉说不出,那是一种紧张感,他知道婉姑不会无缘无故送这两杯酒来,而他也必定要将他手中的那杯酒饮尽才能消除他的戒心,只是他没有想到,他无须做这么多的事,他就已将那杯中之物饮尽了。

    他看了一眼凤逸寒以及端这杯酒进来的婉姑,心中不禁起了疑惑,他们之间的计策早已决定好了,他也曾告诉他们十三擅于医术,他们想要在他的酒中下毒,若不想被他发现必是一件难事,但是······现在他喝下这杯酒似乎是一点事都没有,莫非······真的是这酒中没有放入任何的东西么?

    看着杯中的液体南王有些奇怪了,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婉姑脸上的表情,她脸上的淡然与从容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十三,你一定要得到这个王位么?”忍受了这么多年,你真的只是为了这个王位么?

    “这么多年,你以为我忍辱偷生是为了什么?”看着南王的脸,夏侯殇说完这一句话,他将自己早已喝完的酒杯猛地一下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