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都城,白员外府上。

    一位身着玄色锦缎,头戴红色玛瑙圆帽的半百老员外,笑着恭送腰间配带着尚方宝剑的太子出门。

    见着太子走远了,看守府门的小厮刚把门关上,仆人们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哀嚎。

    “哎呀,疼疼疼疼疼……”

    噗嗤……不知是谁没忍住笑出了声。

    方才,上一秒还满脸笑意的员外,下一秒眉头都皱一起了,抄起门口的笤帚,朝着满身污渍的少年一棍子打下去,打的少年蹦起多高。

    这声惨叫正是从少年的嘴里传来的。

    老员外似乎还不解气,正准备继续鞭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

    这回少年有了准备,轻易的就躲开了,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朝员外大喊,“老头子你发什么疯。”

    老员外一听,更生气了,指着周围围着的仆人,“你们把这逆子给我拦住,今天我不打断他一条腿我就不是他爹。”

    可是仆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帮谁,一个个借着有事要做,纷纷散了;只剩老员外一个人在原地气的吹胡子瞪眼。

    “你们……你们……”老员外指着散开的仆人们,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最后还是少年将他手中的笤帚抢过来扔的老远,确保老员外暂时拿不到。

    “老头子,别气了,我不就是跟着太子出去打个仗吗?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怎么到你这里就气的半死了。”少年将头盔放在一边,一边拆自己身上的盔甲,一边朝着老员外说。

    老员外现在是看他一眼就来气,指着他的鼻子骂到,“小兔崽子,我为什么生气你不知道?”

    少年自然是知道的,因为这事,他这员外爹不止一次在他耳边唠叨了。

    ‘你是为父老来得子,为了生你,你娘难产死了,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可怎么办啊!’

    这边是老员外在少年耳边念叨的最多的话了,听的他耳朵都起茧子了。

    但是少年偏要反着跟他来,幼时和街边的野孩子们上树掏鸟,下河游泳;成年后,老员外更是管不住他,和人打架,帮官府抓朝廷通缉犯。

    反正什么危险他都要去插一脚,现如今,老员外没多大精力了。

    这不,一个不小心这逆子竟和太子搭上了,还随着太子去了边关打仗,这一仗,历经三月有余,老员外在家是整日茶饭不思,就盼着儿子能早日安全回来。

    这好不容易儿子回来了,还带着一身伤,尤其是眼角这道疤,异常显眼。

    一想起这,老员外准备揪他的耳朵,但是被少年灵活的躲开了,反而将老员外按在石凳上,“您老快歇歇吧,说这半天也不嫌累的慌。”

    老员外一拍石桌,“我累不累你有关心过吗?”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