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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你娘!!!!」

    李仔齐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讲脏话了。

    用力捶了桌子的右手痛的发麻,但却完全无法分散他的愤怒。从进入警校以来到现在也算是打滚了二十余年,没少听过各种至今未解的悬案,但案子实际砸到自己头上的时候,那种不甘心跟挫折感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表达。

    李仔齐喜欢看警匪片也喜欢看侦探片,他知道现实里不仅没有踩着滑板就能飞越大楼的小男孩,也知道侦办凶杀案并不像推理剧演的那样,说到底台湾根本没有侦探,只有另外一种用途的徵信社而已。

    不过憧憬一下只要看看现场跟嫌疑人,就可以自信的b出「真相只有一个」是人之常情。

    「李子你g嘛啊?」被声响吓得差点拔枪,今天也是贴心的加班小夥伴的周秉晋委屈大骂。「你害我差点以为哪里爆炸了。刚过年不要这样好不好,你没看到大伙都在赶报告拚业绩,就是希望新年轮班可以轻松一点好好放个假嘛。」

    附和声此起彼落,李仔齐也知道自己是火气上头,赶紧说了几声抱歉。

    这二十年的时间李仔齐不敢说自己什麽样的案子都碰过,可绝对不是个菜鸟。他认为破案固然不轻松,但以前的悬案解不出来有很多原因;包括技术不够、证据不足之类,然而放到现在这个凡走过必留下痕迹的科技社会,想要无法破案反而还有些难度。

    毕竟监视器如此密集,人们又习惯在网路上留下各种足迹,还不用说一些手机自带的GPS定位功能,否则大家也不会每到年底年初就得抓秃脑袋,各种收线、缉毒、抓酒驾,以达成上面要求的绩效。

    「我真的不懂,一个警察局没有案件不是好事嘛,表示大家都安居乐业、非常和平啊。」感觉自己都快要抓到圆形秃,周秉晋更加委屈起来。

    一旁的几个警察这次没有附和,只是摇了摇头。毕竟这是每年的惯例了,说多都是泪。

    「对了李子,所以你刚才是发生什麽啊?怎麽会突然大叫又捶桌子?」看大家不打算搭理自己,周秉晋只好再次转移话题。「不会是那个失踪案找到什麽线索吧?我记得你前几天不是跑各个地方跑得很勤,应该有点消息了吧?」

    「别提了。」

    「如果我说我找到的线索全没了,你信吗?」

    这样说着李仔齐整个人萎靡了下去。

    「啊?线索断了?」那周秉晋倒是可以理解他的不爽,没有什麽b以为完成到一半的事情突然无法进行更让人生气了。

    「不是,是没了,消失了。」说着李仔齐拍了拍放在桌上的笔记本,才拿给靠过来的周秉晋看。

    那上面零零散散写了五个名字,看起来有男有nV。

    周秉晋对其中两个有点印象,那几乎每天打电话来哭的声音虽烦但让人心疼,毕竟周秉晋自己也有个快要上小学的儿子,他完全可以想像这些父母有多难过。

    「失踪人口的名字?」

    李仔齐点点头,指了指写在右上角的字,不管国字、数字、英文还是正字,都是八。

    「少了,这上面少了三个名字,而且我一点也想不起来那三个名字叫什麽。」

    「你......」看着李仔齐的表情,周秉晋默默把你是不是用了擦擦笔这句玩笑话吞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