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边摆着几张纸,还有笔,林霄竹从里边挑出张白纸,把右手手腕的手掰开,把左手递了过去,右手拿起笔,等她下文。

    夜刀挑起了眼皮,朝他身边看,眼尾含着刀,过了一会儿,冷冷地问,“你换了身衣服?”

    这话是对着寂君说的,如果没沾上什么东西,怎么忽然换了衣服,还是身行动不便的长袍,逃命的人怎么会在意其它。

    寂君面无表情地撇了一眼,没有答话,低头重新看着被握住的手,安静不言,跟人前以往的表现一样。

    会装的很,林霄竹笔点在照片上的白裙,替他回答,“他脑子不好。下雨吓尿裤子了,换了身衣服。”

    按道理小骗子说谎话,该是习惯了,于是便该脸不红心不跳,可林霄竹全然相反,双颊飞红,红的颓丽,寂君顿了顿,手上动了动。

    左手小拇指被寂君不痛不痒的轻捏了一下,林霄竹皱了下眉,笔点在白裙上,“照片里应该才是真实。”

    他在湖边见到的陈宝穿着红裙子,而照片上一袭白裙,两者气质全然不同。

    “灵主的记忆里,出现了两个她,所以是人格分裂?”林霄竹声音很轻。

    夜刀重新拿了只笔,顺着讲,“按照现在有的信息来看,陈宝单亲家庭长大,因为父亲抛妻弃子的缘故,她母亲从小就把她放在遥远的地方。”

    “后来自己得了绝症,所以接陈宝来了京南。她母亲把城市打拼的积蓄用来治病,想活下去,信了一个道士,花了很多钱买了个秘方。”

    这些应该是他没查的那个房间有的信息,林霄竹拿着笔写了几个地点。

    “秘方上说,拿血亲的喉间血可以炼药治好病。陈宝在校生活也并不好,长期压抑确实可能产生人格分裂。”

    林霄竹扣住手指尖,垂眸问,“陈宝记忆出现了鬼怪,她亲眼见过吗?”

    夜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不会。京南市不会有这种级别的鬼。有伤人能力能现行的鬼,生前就得不是普通人。”

    林霄竹拨动了一下指尖,“京南市没有其它怪异的东西吗?”

    夜刀挑了下眼,对着林霄竹,“这个你应该很清楚。”

    林霄竹一愣,一时间摸不准夜刀的身份,也许夜刀也不是人,暗中也想吃他血肉。林霄竹低头掩住眼里的厌恶,没有回答。

    白平在旁边脸色一变,脸上血又糊了整张脸,“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林霄竹摇了下头,顺着话题讲到,“那陈宝记忆里那些,是她心里因为恐惧而产生的夸张化记忆。”

    夜刀点了下头,半靠回沙发上,看着纸张。

    林霄竹把纸上地点连起来,废弃的列车,狭小的出租屋,陈水燕的灵台,下雨的街巷,松林旁的湖泊,到现在装修精致的小楼。

    基本上是按照时间顺序在走的,这之间一定有一主线在里边。可是主线看起来却很模糊。

    “陈宝目前出现过三次,第一次是列车上,她说,你们找到我了。”林霄竹回想了一下,轻声说出来。

    “第二次是她对巷尾的墙说,如果你想要跟着我,就要永远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