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侍郎的儿子竟然淹死在了自家的水井里?

    这其中似乎很不简单,萧齐寻当即便有了兴趣,他冲何晋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去户部侍郎府走一遭。”

    何晋道:“是,下官这就去备马。”

    他转身欲走,萧齐寻叫住他补充道:“记得叫上李仵作。”

    何晋挥挥手,回头说道:“哎呀,大人你是不知道啊,徐侍郎府的唐管家一早过来说了此事后,李仵作早早地就带着人过去了。”

    萧齐寻道了句“也是”,转身出了府。

    户部侍郎徐州廉本是青州人士,高中后便入朝为官,成为户部侍郎之前,他曾担任过青州知府、扬州刺史,此人为官极其圆滑,与朝中诸多大臣来往密切,日日都是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的府邸位于康民街,是座五进五出的宅子,外头看没什么,可内里却极其讲究,光是供游乐的花园,便有两个。听说,他还有多处田产,家里富得流油。

    萧齐寻和何晋赶到徐州廉府邸时,侍郎府外已经挂上了丧幡。萧齐寻踏步进去,才走到前厅,户部侍郎徐州廉便已经亲自赶了过来。

    痛失爱子,徐州廉早就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他双眼红肿,穿着麻衣,一副恹恹欲泣的模样,走路的时候双腿都在打颤,仿佛下一瞬便要倒了。

    “徐大人。”萧齐寻拱手作揖,“节哀顺变。”

    徐州廉闻言,眼泪呼之欲出,可还是忍住,哑着嗓子问道:“听闻萧让大人前几日因为抓犯人手受了伤,如今可好?”

    不愧是官场的老手,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虚以委蛇。

    萧齐寻拱手道:“劳徐大人挂念,已大好。刑部的李仵作来了许久,可否查出些什么?”他没打算与徐州廉过多聊些与案子不想干的,干脆直接切入主题。

    徐州廉闻言叹息一声,“似乎并没有查出什么。他此时正在后院,萧大人请带随我一同前往后院看看。”

    徐州廉说罢,侧过身子,伸手示意萧齐寻往后院去。

    抵达后院,眼前是一派萧条的景象。周围屋舍的瓦片都破落了,门窗皆是坏的,地上多是青苔,但依稀能分辨出杂乱的脚印。

    一尺外,李仵作与他的手下都蹲着身子,检查躺在地上的男子。萧齐寻走近,明显可以看出男子的身体有些浮肿,但依稀能分辨模样,此人确实是徐州廉长子徐士顶无疑,萧齐寻曾经在定国公府寿宴上见过几面。

    徐士顶模样生得周正,身形瘦削,看样子是个文质翩翩的书生,可外人皆知徐士顶长着一副好皮囊,却从不干好事儿。他不学无术,是中都城内人人不喜的纨绔子弟,还生性风流,府里的小妾都纳了三位了。

    是以哪怕他父亲官居户部侍郎,是当今户部尚书最得力的助手,也他也找不到门当户对的世家大族的女子成婚。

    当然,萧齐寻如今不管这些,只管徐士顶究竟是如何死的。他又走到井边,俯身往下望,井里很黑,很难看清井里的水。

    萧齐寻问徐州廉:“令郎就是从这井里打捞上来的?”

    徐州廉点头:“正是。”

    萧齐寻又问:“第一个发现令郎的是谁?”

    徐州廉道:“是府里负责做饭的张厨子,他每日都起得早,今日也不例外,到厨房后见水缸里的水没有了,他便来这井里打水,谁知他将水桶放进水里,却怎么也打不到水,后来才发现井里竟然有人,急忙叫人过来。将人打捞上来一看,竟然是我儿士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