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修行,如何修行,李休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便是当初萧泊如飞升之时也曾说过提点他的话,他又哪里会对此感到疑惑?

    这些问题也就不是问题。

    既然不是问题,那就是答案。

    “你很有意思。”

    刘先生对着他说道。

    这话并不是在讥讽,他说有意思就真的是有意思。

    “天下间的道理很多,每个人都懂得一些道理,只是我碰巧懂得多了些。”他对着李休平静道:“懂的道理很多,只是天底下又哪有这么多一是一,二是二的道理?”

    刘先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踱步走到了木窗之前,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是你明知该如何做却不愿意那么做的。”

    李休转过头注视着他,认真道:“但我们应该清楚该如何做。”

    刘先生笑着道:“有些事清楚该如何做,却未必一定要去做,修儿无需我担忧,除他之外我在这世上已经是孑然一身,看得破和看不破又有什么关系?”

    这一次李休没有在继续劝说,也终于明白了这位刘先生心里真正所想的是什么。

    有的人终其一生无法看破心结。

    而有的人终其一生却不愿意看破心结,二者之间有着绝对的差别,这也是完全不同的性质。

    刘先生就是后者。

    坊间有句俗话,叫做千金难买我愿意,用在这里虽不完全,意思却也是大概相同。

    巴山是座牢狱,只是这座牢狱并没有上锁,上锁的是刘先生的这间小院子,是他自己。

    ......

    ......

    刘先生的小院子里就只有两间屋子,自然住不下四个人,好在今日天色尚且未晚,还没到睡觉的时候。

    “唐国与荒州之间相隔百万里绿海,李公子前来荒州所为何事?会下棋吗?”

    窗外的乌云已经散了,晚霞露出天边静静悬着,院外的风柔和了许多。

    刘先生站在窗边轻轻地挥了挥手,院内的无数水露尽皆化作白雾蒸发消散,他转过了身看着李休,结束了之前的话题并且问道。

    “略懂一二。”

    李休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梁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