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孙焕文果然英气勃勃,就从怀里取出两枚银元,道:“好孩子,看你行走,八卦掌的功底还算扎实,老叔给你点银子去买些零嘴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营养不足伤了筋骨。”

    孙焕文虽然与父亲相处时间不长,但十分畏惧孙禄堂,父亲不发话就是不敢去接银元,高泰转头去看孙师兄,孙禄堂笑道:“还不快谢谢师叔?”

    孙焕文如蒙大赦,接过银元拜倒,道:“侄子谢谢师叔。”

    叔侄两个正说话,张氏就端着两碗解酒汤进来,如今还讲究男女大防,高泰也不伸手去接,等张氏把茶碗放下才起身致谢,而后端起来一饮而尽。

    吃了解酒汤,孙禄堂又跟高泰讲了讲京津一带的武术名家,并承诺,过些时日,带高泰去天津走一遭,见见霍元甲。

    说了半夜,孙禄堂就去了偏房跟妻子睡了,把最暖和的里屋给了高泰,高泰推辞不过只能心中感动的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来,孙焕文给高泰端来一盆温水,还有手巾、牙刷、牙粉。

    高泰洗漱完,孙焕文又来叫他吃饭。

    张氏早上煮的小米粥,蒸的玉米饼,高泰和孙禄堂吃后就一同回了徐府。

    进府后高泰看到徐府管家徐友,问道:“徐大人在府里吗?”

    徐友四十多岁,是徐世昌家族里的晚辈,为人机灵就被他带在身边,原本是个书童,后来提拔为官家。

    徐友知道王三胜是老爷的贵客,不敢怠慢,说道:“老爷在书房看报纸,王大哥找他吗?”

    “我有事情找大人。”

    “那好,请随我来。”

    徐府并不大,只有三进院子和两个偏院,是徐世昌在翰林院坐七年冷板凳的时候积攒银子买的宅院,多年来条件好了也没有置换,对于他来说北京的只是个住处,卫辉老家才是家。

    徐友进书房回报后,出来请高泰进去。

    高泰和一身常服的徐世昌见礼后坐下,徐友则出去拿了一壶新烧好的茶水。

    “王先生在北京住的可还习惯?”徐世昌轻叹道,“老夫一回京城就被召到军机处办公,昨日方才回府,怠慢了先生了。”

    “哪里?”高泰轻轻摆手,道,“我今日求见,是有要事相求。”

    “哦?”徐世昌问道,“先生但说无妨,老夫但能办成一定为之。”

    求人办事若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即使人家办了也是自己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但是从别人的利益点出发,也许就很容易。

    高泰想了想,先问道:“徐大人想请袁中堂回京,事情可办成了?”

    徐世昌摇头不语,高泰又问道:“徐大人你想那摄政王何等记恨袁中堂?光绪帝维新变法事败被囚,载沣只怕都记恨到袁大人头上了,他儿子又做了皇帝,袁大人就是他的眼中钉,他不仅想要袁中堂罢官,还要他袁项城的命吧。”

    徐世昌想起去年自己和张之洞极力劝说才打消了载沣要诛杀袁世凯念头的事情,不由的点点头。

    高泰笑着问道:“那我敢问徐大人,为何清廷这么忌惮袁大人,却不杀他?若是换个一品大学士或者六部尚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