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才不怕周品兰出啥事,但是她担心春妮。

    这回是白月打头进屋的。

    两人刚进屋里就看见陈莲为首的几个女知青围坐在桌前嗑瓜子,而周品兰一反常态地躺在床上,面露苍白。

    现在可是下午,这么早就上.床睡觉啦?

    周品兰这是闹什么幺蛾子。

    春妮狐疑地看了周品兰一眼,只见她不仅躺在床上,还紧闭双眼,不仅脸颊失去了红润,嘴唇也微微发白。

    第一个察觉出不对劲的不是春妮,而是白月,她鼻子灵,一下就闻到了空气中散发着若有若无地血腥味。

    白月皱紧了眉头,看向陈莲几人,她还没说话。

    陈莲一拍瓜子皮,狭长的眼角一挑,“看我们做什么,她这样跟我们可无关啊。”

    春妮上前两步,“那她到底咋了,刘铁可拜托我两请她出去哩。”

    周品兰不出来,这搭好的戏台少了女主角可怎么演戏。

    被问烦了,陈莲眼里划过不耐烦,“她今天跟大队长请了假,一大早就去县城了,中午才回来,谁知道是不是半路回来受了凉,真是娇小姐。”

    一边说着,她一边上前掀开周品兰的被子,“喂周品兰,起来了,别装死。”

    周品兰的被子一掀,空气中那股血腥味更重了。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春妮捂住鼻子,扇了扇风,“她来那个啦?这味道,可真呛鼻。”

    刚说完,她扇风的手一僵,不对啊,孕妇不能来那个的,这、这该不会是流产了吧!

    春妮虽说看不得周品兰好,但也没有害她命的心思,憋足了嗓子就是一通大喊,“刘铁,你快进来,你媳妇要不行啦!”

    白月到底重活一世,比屋里这几个小姑娘经验足,再联系到陈莲说的周品兰请假去县城一事,她有八分把握周品兰这不是流产,而是——打胎。

    可春妮动作太快了,她没来得及拦住,春妮就吼了出去。

    这下可好,刘铁也不顾什么男女大防了,步子跑的飞快。

    他还以为周品兰是跟他闹别扭不肯出来,没想到人家是真起不了身,这下可把他给心疼坏了。

    刚一进屋刘铁就把怀疑的目光放到了陈莲几个女知青身上,品兰可说了,这几个女的老明里暗里地排挤她!

    给春妮这一嗓子喊得,围在知青点看热闹的社员们都想往里挤,更有好事者转头就跑去通知叶翠花了。

    刘铁哪管的上他们,上前就想抱起周品兰送她去医院。

    周品兰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她慢慢坐起身,靠在枕头上,面色依旧苍白,带着几分柔弱,倒有几分病美人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