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五十多岁的时候不同,这时候的他眼角没有皱纹,眼里也没有历经世事的沧桑,见白月看着他,邵英华弯起嘴角,阳光又帅气。

    白月将视线放到他伸来拿背篓的那只手上,手上没有皱纹,也没有老年斑,手指细长白皙。

    自打她疑神疑鬼以来,总是心不在焉,有一次在路上为了避开疾行的车辆,她重重地朝着路边放着的玻璃摔去。

    好在邵英华及时拉住了她,但是自己却砸碎了玻璃,锋利的玻璃在他左手手臂上划了长长的一道口子,愈合后留下了一道刺眼的疤痕。

    但是现在,那双漂亮的手上光滑没有疤痕。

    幸好,她回来了。

    她还有机会弥补。

    白月强压下眼底的泪意,略带鼻音的“嗯”了一声。

    看着她微红的眼眶,邵英华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背上背篓,拉着她往前走,等到走出一段距离了,才低声道,“是不是白叔骂你了。”

    上辈子这个时候,她一样来了知青点,一来就冲进屋子里抓着邵英华大吵大闹的,惹得整个村子的人都看了笑话,哪像现在这样,两人并肩而行,气氛和谐。

    白月破涕为笑,“没事儿,对了,我妈喊你今晚到我家吃饭。”

    邵英华脸上露出按捺不住的喜意,“真的?”

    “那还有假不成。”白月嗔了他一眼,低声嘟哝道,“是为了商量我两的事。”

    “成。”他嘴角都合不拢了。

    “对了,你背着背篓要去哪?”

    “上山摘棉菜,晚上做棉菜糍粑吃,我妈做的棉菜糍粑可好吃了,你有口福了。”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山上。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白家村邻近的这座山上长满了野菜,闲暇时村里人都会上山砍柴,再摘点野菜,这一座山不知填饱了多少户人家的肚子。

    山里还有一条小河,偶尔有野鸭子游过,运气好还能在河边捡上几个野鸭蛋。

    远远就看见一丛一丛的棉菜,开满了黄色的棉菜花,远远看上去像是一片油菜花地。

    邵英华将背篓放在地上,从背篓里拿出小锄头,“我去摘棉菜,再看看有什么野果子,择来给你甜甜嘴。”

    “好,对了,你吃午饭没?”白月话还没问完,邵英华的肚子就适时打起了鼓。

    他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回白月的话。

    白月没忍住,噗嗤一笑,从背篓里拿出两个红薯,“就知道你没吃。”

    知青点虽然也提供饭食,但现在是农忙时节,没有哪个社员会专门抽出时间去给他们做饭,所以都是知青们轮班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