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莹莹手从她胳膊下面伸过去搂腰,挑衅的对黎昭竖中指,讽刺道:“我这小庙能容您这尊菩萨吗?”

    有来有往。

    黎昭也想抱温迎光,手还没放在人家肩上,就被温迎光一眼瞪得住了手,不敢造次,便只是站的近了些,头往温迎光肩上偏了点儿,说:“消费啊,到哪儿不是图一乐呵,刚好这儿刚开业,还有表演,算给你赏光了呗。”

    江莹莹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窜的场子,自己叫来的人,可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个儿脚嘛。

    显然她这面落下风了,她不甘心,也把脑门儿往聂蜚身上贴,伴随着女郎柔软的舞姿和斑驳的光影,她声音又细又魅:“小蜚,你不是说要跳舞给我看嘛,你跳舞那么好,我总不能一个人独赏吧,也让黎小姐开开眼。”

    聂蜚来之前完全没想到温迎光会在,准备要跳的那支舞肯定是跳不了了,凑活唱首歌还行,不过她不能保证在调上。

    不能说紧张。

    反正不自在。

    江莹莹如愿的看到了黎昭的臭脸,终于心满意足,正沾沾自喜时,忽然扫到了旁边的温迎光。

    她之前只看过温迎光打比赛的时候运筹帷幄的模样,一张脸冷的跟谁都刨过她祖坟一样,毫不夸张的说,她身上绝对有那种晚清时期的谴责文化,好像谁在她身边都是透明的,都能找出无限的缺点来口诛笔伐,让人天然的不敢造次。

    江莹莹见多识广,家里开酒庄,认识的各路富豪一抓一大把,但还是头一次和温迎光这样奇怪的人面对面相处,而这样的人还变成了她的情敌。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么戏剧性的一幕。

    她不由得仔细打量这个女人。

    西式现代工业的建筑设计,夸张奢侈的大吊灯照映出的花影像是盘卧于高山的蟒蛇,慵懒的动起来,营造出别样的浪漫。温迎光左臂横在腹部,右手举着烟,目光似有若无的看着对面,淡妆,白裙子,在她身上却曲折的造出温婉的假象。

    在江莹莹的理解中,这样的女人如果遇上个上来就喊姐姐并且要直奔主题的,估计很大可能是会被绑到火箭上送到太空充当垃圾。

    玩电竞的知识分子嘛。

    她心说。

    而在她观察温迎光的时候,黎昭也把聂蜚从上到下的看了个遍,最终露出一丝羡慕,感叹道:“啧啧啧,这姑娘绝啊,可惜眼神不太好,这样吧,我认识一个眼科大夫,你要去看看吗?”

    聂蜚内心是很不愿参加她们的话题,但已经提到自己了,又不能不礼貌,便道:“如果可以的话,想去的,我右眼近视四百度。”

    黎昭一副探到事情真相的模样儿,道:“我就说,莹莹啊,你太不厚道了,欺负人家姑娘只有一只眼,看不准好坏,把人家给骗来了。”

    江莹莹这会儿就不大能忍了,阴着脸道:“我俩是真爱。你说是不是,小蜚,上去跳一段儿,闪瞎某人的狗眼。”

    聂蜚这些年总和钱打交道,心算能力挺强,把所有账户的钱加了一遍,算上这五十万,应该可以享一个不那么奢侈的晚年,她也没说什么,余光看到淡漠的温迎光,顿了一顿,便从另一边上台,跟音响师招呼了一声,让他放了一个伴奏。

    黎昭拉着温迎光直接坐下来,阴阳怪气的道:“这姑娘挺眼熟啊,迎光你见过没?”

    温迎光掐灭了烟头,淡淡的将目光移到台上。

    台子不大,本来就是准备招驻唱的,也没打算找舞团,有个弹吉他的小姑娘红着脸跟聂蜚说了句什么,大约是想给她伴奏,聂蜚脸上戴的面具根本无法掩饰身上那份近乎寂寞的沉稳,美艳的吸引力已经达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