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诚以为上官已经这样说了,纪宁就应该是清楚了。

    可是纪宁此刻却仍是皱着眉,脸上仍是略带着几分不解的神情,道:“你这样说,无非是担心因这什么缘故谈不拢,可他们两人若是都有心意,又有何不可的?”

    荣国诚被纪宁的话搞得一愣,没想到上官都说的这么清清楚楚了,他居然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不光是荣国诚在这里欲哭无泪,就连上官都是禁不住露出了几分无奈的神情。

    并且,纪宁还在皱眉道:“这感情的事情,无非是讲一个你情我愿,我看紫萱小姐没有什么不情愿的,我们这些旁人,倒是也无需妄加揣测。”

    妄加揣测?

    荣国诚有一种无力吐槽的感觉。

    他将头转向了上官,向着她投去了一抹很是无奈的目光。

    上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道:“就算是紫萱愿意,薛家也未必会同意,就算薛瑞是旁系的,但这样一个大家族,子女之间的婚姻,却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对于薛家而言,或许他们会将紫萱视为座上宾,会对她很是尊重,但若是这尊大佛想要和自家的子嗣成婚,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纪宁闻言,却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道:“婚姻是自己的事情,若是不能自己做主,那结婚又有什么意思?

    你看薛盼盼,不也是凭着自己的反对,令得这联姻未成么?”

    荣国诚作为谢老虎的好友,自然也是听他说起过,薛盼盼这联姻的事情,此刻听纪宁说,并不觉得陌生,他苦笑着,道:“薛家与顾家的这个婚事,只是暂时搁置,并未取消,至于这搁置,也仅仅是因着两家有些事情没有谈妥,并非是这薛盼盼反对的结果。”

    上官点着头,道:“大家族之内,比不得普通人,就连林小姐,为了能与唐先生在一起,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如今你们所见的,是两人鹣鲽情深,夫唱妇随,而之前唐先生没有回来的时候,林小姐当真是极为不易,几乎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与林家断绝了关系,还要时时担心来自家族的报复。”

    这五年之中,她是一直陪在林梦佳身边的,对于她的一切,没有人比上官更加清楚。

    当她说起这些的时候,言语之间,颇有些唏嘘,为着她这些年吃得苦感到同情,也为着她终于守的云开见月明而高兴。

    荣国诚向着走在前面的唐峰与林梦佳看过去,眼神之中,也带了几分羡慕的神情,附和着上官道:“唐先生与夫人之所以如今会这等幸运,是因着唐先生有本事的缘故,否则,就连两人自身的安全都护不得,还谈何生活?

    老谢的能耐,自然是远远及不上唐先生的,他在西京的势力很大不假,但是比起薛家来,还是逊色几分,若是薛家加上顾家一起针对他,他还当真是难以应对。”

    纪宁听着荣国诚这话,脸上露出很是惊奇的神情,向着仍是卿卿我我的谢老虎和薛盼盼的方向瞧了一眼,才道:“即便是如此,谢先生仍是与薛小姐在一起,当真是情深意切。”

    荣国诚又是一声苦笑。

    当初谢老虎与薛盼盼相识的时候,尚且不知道薛家和顾家联姻这等事情,待到他都知晓了,与薛盼盼已经是有了很深的感情,不可能放弃。

    若是当初,他就知道薛家与顾家之间错综复杂的事情,或许,谢老虎也会考虑几分的。

    上官道:“人生在世,有些事情,难免会身不由己。”

    纪宁却是摇头,道:“或许许多事情如此,但是这婚姻之事,本就是自己的事情,若是我,决计不会任由别人来决定我的婚姻。”

    荣国诚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向着纪宁问道:“不知道纪先生这婚事,可有什么安排了?”

    他找到纪宁是被纪家当做未来的家主来培养的,这纪家继承人的身份,无论放在哪里,都算得上是极为抢眼,尤其在大家族之内,他这等年轻有为且性子沉稳还没有什么花边新闻的大少爷,当时未婚女子们趋之若鹜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