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李嘉稳定下来,安睡过去,黑牡丹才从套间里面走了出来。

    显然,李嘉已经很久都没有这般平静了,当他睡着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痛苦和惊惧的神情,而是显得极为平和,若不是瘦得吓人,几乎就与平常人无甚区别了。

    黑牡丹的眼中虽然还带着忧虑的神色,可嘴角,已经能看到淡淡的笑意。

    当她遇到纪宁,听他说起唐峰医术高明的时候,心中还有些许的怀疑,可如今见到这一枚丹药服下,李嘉竟然可以安睡,那份怀疑,便顷刻就烟消云散了。

    黑牡丹出来的时候,众人已经在客厅之内坐定了,服务生给他们送上茶饮。

    谢老虎知道唐峰爱茶,在任何地方,都不忘记为他送上上好的新茶。

    对于唐峰而言,虽然这泡茶的水,及不上家中的灵水,但这茶不错,聊胜于有。

    黑牡丹面上,已经不再如刚到来时候那般忧虑,她向着在场的众人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唐峰,道:“唐先生,这件事情,容我从头说起,想必纪宁已经对你说过我们夫妻二人的身份,我也不隐瞒,我们平常所做的,便是挖坟盗墓,这行当,虽是上不得台面,却是一本万利,只要有胆量,就能赚的盆满钵满,游走在这圈子中的人,不在少数。”

    她上来就坦言自己盗墓贼这等见不得光的身份,自然是表示诚意。

    这个行当不光是上不得台面,更是不符合现在华夏国内的律法,平常都是遮遮掩掩,怎么能放在明面上说出来?

    谢老虎和荣国诚这才知晓了李嘉和黑牡丹的来历,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不过,两人心中所想,却是截然不同。

    荣国诚早在昆仑山中的时候,就听得纪宁提到过有个盗墓的朋友,他想到的是原来这人便是纪宁说起的那朋友。

    当时听纪宁说起那人,是极有见地的,荣国诚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是这般模样,完全没有人形。

    他的这位夫人,看起来也并非是简单人物,她虽是面有愁容,可掩盖不住身上那股咄咄逼人的凌厉气息,盗墓这行当少有女人,她能在这其中混得风生水起,自是非同一般。

    而谢老虎是久居在西京的,这西京及陕省,本就是古墓极多的,他也知道不少道上有名的盗墓贼,听得黑牡丹自报家门,不由得定睛打量,目光之中带着探询道:“恕我冒昧,这位夫人与先生,可是道上人称雌雄双盗的黑牡丹与穿山甲伉俪?”

    黑牡丹未料到有人认出自己,她向着谢老虎看过去,目光之中带了几分敏锐之色,嘴角微微动了动,淡然道:“这都是道上朋友胡乱叫着玩的,不值一提,不知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鄙姓谢,几年前曾经在二位手中买过一件汉代的瓷器,不过那时委托了朋友,并未直接与二位见面。”

    谢老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看着黑牡丹。

    黑牡丹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面露一丝惊色,道:“你是谢老板?”

    看得出,谢老虎在西京这一带,果然是极有名望的,只需说出自己的姓氏,黑牡丹便是能猜到他。

    谢老虎仍是笑着点点头,又道:“若不是当时我有事情在外地,不能及时回西京来,想必那时候,我便是有机会与二位见面的,夫人可还记得,那瓷器本是一对儿的,可我只买到了一只,心中一直颇有遗憾,便想让朋友联系二位,想再找到另外一只,可你们已经离开西京,二位一向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之后便再也没有了音讯。”

    黑牡丹轻轻皱着眉,道:“之后不久,便是发生了变故,我家男人身染怪病,我们四处求医问药,自然便是无法再做这生意,谢老板所要的那东西,只怕是要失望了。”

    说话间,她的目光,又落在了唐峰的身上。

    唐峰只是喝着茶,听着两人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