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钱江流的小眯缝眼在周倾年轻的面孔上一寸一寸的审视过去,轻轻叹了一口气,“国主的事,果然是你破坏的。”

    &nbsp&nbsp&nbsp&nbsp“什么?”周倾不解。

    &nbsp&nbsp&nbsp&nbsp钱江流枯槁干黑的手肘微微抬起,在身侧小童儿细滑的小脸上蹭了蹭。“年轻真好啊。”他感慨一句,那小童儿唯唯诺诺的点点头,不敢做声,只是脸蛋有些涨红。

    &nbsp&nbsp&nbsp&nbsp“我本来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在顷刻间将所有的疑难病症全部解决。看到你,我才明白啊。你,是藏冰观的人?”

    &nbsp&nbsp&nbsp&nbsp周倾如遭雷击,不知该如何回答,束嬴和赵雪贞听到这一句话也同时张大了嘴。

    &nbsp&nbsp&nbsp&nbsp却听钱江流继续道:“能够轻易答出这两个问题的,没有万卷医典的根基,大概是做不到的。普天之下能收录有万卷医典的地方,我只知道有藏冰观的道德阁和医庐的藏书阁啊……”

    &nbsp&nbsp&nbsp&nbsp“不过如果你是凑巧看过这两种症结的药方也未可知,所以我只是猜测,看你的反应,似是猜对了。”

    &nbsp&nbsp&nbsp&nbsp“你……你什么意思?”周倾心中暗暗警惕起来,从此人方才的话语中,他和当日玫州的病患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nbsp&nbsp&nbsp&nbsp“这件事本也不归我管……但你惹恼了我,又与藏冰山……”他森森的眼光使得周倾感觉非常不舒服,心中的警觉提到了嗓子眼。

    &nbsp&nbsp&nbsp&nbsp“你,我是志在必得。老尼姑我可以不再纠缠,黄运分生树我也可以不毁,但你,必须和我走。”

    &nbsp&nbsp&nbsp&nbsp钱江流呵呵冷笑,“看你的年纪,道德阁的藏书至多也只看过三四成吧,够了。哈哈哈,够了!”

    &nbsp&nbsp&nbsp&nbsp说着,他身体一阵虚幻,紧接着带起一连串残影,直逼周倾,周倾知道自己在眼前人面前和待宰羔羊无异,心念电闪,但也毫无办法……

    &nbsp&nbsp&nbsp&nbsp这一连串变故发生的实在太快,二女根本还未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周倾就已经被钱江流提在了手中。

    &nbsp&nbsp&nbsp&nbsp“老东西!你敢!”赵雪贞急道,“他是我探雪城人!你敢动他,便是与我探雪城为敌!”

    &nbsp&nbsp&nbsp&nbsp束嬴也急道,“师叔,他是一个外人,与此事无关啊,你为什么要……”

    &nbsp&nbsp&nbsp&nbsp“探雪城?”钱江流嗤嗤狞笑,“钱某不过孤身一人,饱餐一顿全家不饿,探雪城又有何惧。得到了这个小子,整个天下,我便再也不会放在眼里,哈哈哈!”

    &nbsp&nbsp&nbsp&nbsp放肆的大笑声还如霹雷一般回响在空气中,钱江流和周倾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nbsp&nbsp&nbsp&nbsp和钱江流一同而来的两个小童儿见自家主子就这么挥一挥衣袖,不见踪影了,全部是诚惶诚恐的小跑着追了出去,“先生,先生,不要丢下我们呀!先生!”

    &nbsp&nbsp&nbsp&nbsp赵雪贞抢步破出房门,四下环顾,见钱江流已经翻上了医庐层层房屋的檐顶,携着周倾,疾步朝远方遁去,落步无声无尘,速度奇快无比。

    &nbsp&nbsp&nbsp&nbsp她知道自己力小体微,根本无力救回周倾,一记粉拳猛打在竹木门上,“该死的老东西!你以大欺小!你不要脸!”

    &nbsp&nbsp&nbsp&nbsp束嬴在原地呆怔了一下,小嘴轻抿,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中泪珠打转儿,“师父,徒儿还是打扰到您了,那个朋友本不该受我们牵连,师父……”

    &nbsp&nbsp&nbsp&nbsp一只纤纤玉手爱怜的抚了抚她的额角,束嬴抬头一看,一个以薄纱掩面的纱裙妇人不知何时,立在了她的身前,“嬴嬴啊,哭什么,师父在呢。”

    &nbsp&nbsp&nbsp&nbsp“您救……”

    &nbsp&nbsp&nbsp&nbsp“不用说了,那个孩子为师也同样志在必得。”

    &nbsp&nbsp&nbsp&nbsp“得”字方一出口,如匹练惊鸿,一瞬破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