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神色更冷,虽说这样的东西对人身子无碍,但到底是无解,她有多难受可想而知。

    无奈之下只能回到房间,差人打了一盆凉水回来,打算用手帕给霍桑降温,推开门却看见她蹲在地上,怀里抱着个竹编的篓子,眼眶通红,泪眼婆娑。

    见他回来,抬头看了他一眼,立马又低下头去,使劲吸了下鼻子,好不委屈的样子。

    秦婉兮差不多是过了两秒才回神,搁下木盆,上前将人拉起来,结果她根本站不住,身形摇摇晃晃一扑倒在了他的怀里,闻到了一股子冷肃的香气。

    红衣少女跟树懒似的扒着他的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着还打了个嗝,那模样可笑极了。

    堂堂玉隐宗赤蘅仙主,何曾有这般狼狈的时候?

    但偏生就是教人可耻的心疼,连见着她湿漉漉的睫毛都觉得又怜又爱。

    他心头一紧,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她:“好好的哭做什么?”

    霍桑模模糊糊地抽噎着应了声,才肯抬眼,怔怔看着他,也就停了一会儿,紧接着忽然捂着脸更加凶狠地号啕大哭起来:“我太难了……”

    披着秦婉兮的皮假扮男装的傅清:?

    他才是最难的吧?

    这女人为什么会哭的这么凶?

    霍桑用力推开他,转身一把把那个竹篓重新抱进怀里,一边搂着一边哭:“恶毒女配好难呜呜呜……我不会演,我真的不会呜呜呜……撒了我吧我太难了……我还不如回去拿个奥斯卡它不香吗,呜呜……”

    少女蹲在地上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说个乱七八糟,只叫人一头雾水。

    秦婉兮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颇有些头疼,下一秒,红衣少女却突兀收了声。

    她垂下眼,没有再像方才那样哭,但很难过很难过的小声喃喃:“哎呀……我就是,突然好想回去。”

    白衣少年刚要伸出的手就那么停在了半空。

    他心神揪紧,因她迷茫的神情,也因她轻飘飘的语气。

    她说的话他全然听不懂,但她的悲伤却是无比真切。

    于是停顿半晌,他跟着蹲下来,难得耐心的,犹豫着抬手,轻轻搭在了少女毛茸茸的头顶上。

    喉头上下动了动,最终只挤出两个字。

    “我在。”

    眼前的少女抬头看向他,眸子澄澈又迷蒙,仿佛溢满大雾,看着看着,她也跟着抬起手,跪坐在地上,仿佛要他给她一个拥抱。

    秦婉兮垂下眼,权当眼前人是醉了,想着若是她要抱那便由着她罢了。

    谁知下一刻,少女哭唧唧地七手八脚抱住旁边那个竹篓,低着头,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它,一边戳,一边怒气冲冲:“傅清,我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能对不起我,我为了你我容易吗,你这个渣男,你简直杀人诛心……傅清?喂?你说话啊,你有本事凶我你有本事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