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老周家的种,好歹也是老周家养大的。能做出那种事的人,可不是畜生吗?就那对蠢货还护着她,家规没把她打死,真是算她命大。”

    “反正就这么定了吧,你回去她们家指不定要发什么疯,妈妈跟奶奶在一个屋檐下本来就不对头,吵起来我们占不到便宜,反而白让她们家捞好处。到时候我找个酒店能够外送的,我们一家人在大姐那吃顿真正的年夜饭好了。”

    “行。”

    周含烟在周家向来都是敢说敢做的一个人。

    从小,周奶奶跟周母吵起来的时候,永远都是她第一个站出来主持公道,明明还咬着棒棒糖,掉着颗牙齿,偏偏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后来接管周家部分外市企业以后,在家的话语权直线上升,基本上除了周挽让的母亲,其他人对于她的话,接近于盲从。

    周挽让趁机跟人提出意见,“那我想吃牛肉火锅跟牛蛙,如果可以的话。”

    “都点。”周含烟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敲了一下真皮套,看着全红的路况叹气,“如果我们能赶在八点前从这条两公里都不到的破路出去,指不定今天晚上就能够吃一顿牛蛙。”

    “那难了。”周挽让最后在朋友圈里面找到了一张好看的雪景图,保存下来,修改了下滤镜,发给了贺枝洲。

    假装是自己拍的。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青州下雪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想跟你一起吃火锅了。”

    ……

    ……

    贺枝洲最后一场单招考试结束,所有的成绩在一瞬间好像都不重要了,甚至呼出了一口气,觉得整个世界都没号了。

    差不多两个月,基本没停过,一直在各个学校里面转悠,有的单招报考资格太少了,甚至是熬夜报上名,第二天还要接着画画,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原本京城高校的美术单招往年都是在联考结束后开始的,没想到今年有的学校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在联考之前就出了单招通知,甚至有的学校单招名额少得可怜,根本不够全国各地的人报名。

    她们美术培训基地,一个宿舍八个人,能有一个人报上就不错了。

    最后还是她跟蒲淑然找了几个靠谱的代报,勉强挤上了那个垃圾到不行的网页,进入了报名系统。

    蒲淑然吐槽说:“这个破网页跟这个破系统,就算撒把米在键盘上面,从菜市场买只鸡回来,都做的比这个好吧。”

    贺枝洲回来那天已经精疲力尽,下飞机的时候人都快迷糊过去了。

    同时到机场的有两架飞机,睁开眼没有多久,自己又闭上了,被人流挤着往外面走,找到自己的行李,坐上摆渡车,才发现自己竟然走错了方向,又找服务人员帮忙绕了回去。

    回到家,洗个澡,贺枝洲什么话也没说就倒床上面准备睡个天昏地暗。

    回家以后才开机的手机还有半格电,时不时会有消息弹出来,但用被子整个将自己蒙住的人明显没有时间,也没有这个心情去看它。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