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时杨缩了缩脖子,偷偷觑着宋祁御,不乏期待和紧张的等着他回答。

    毕竟,他最近在学校里表现的不要太好啊!

    不但每天乖乖读书,篮球比赛也给学校争回了银奖的荣誉呢。

    闻言,宋祁御放下茶杯,审了一眼砚时杨,回首对上砚时柒清湛的瞳,展眉笑着说:“他很好,你不用担心。”

    砚时杨悬着的心落了地,但隐隐又觉得……宋老师的回答怎么这么敷衍?

    真的不打算再夸他几句?

    这时,等待着被夸奖的砚时杨,突然听到:“时杨,我放在后备箱的水果忘了拿,能否麻烦你帮我去拿一下?”

    砚时杨‘啊’了一声,刚要起身,就看到宋祁御对着他伸出手,“这是钥匙。”

    “没问题,我这就去。”

    砚时杨拿着钥匙出门,走了几步后,顿觉古怪的眨了眨眼,宋老师好像是有意支开他啊。

    明窗外的阳光一缕缕穿过玻璃照在病房里,昨晚夜雨的阴云已散透,秋高气爽的微光倾泻在砚时柒和宋祁御的身上。

    砚时柒低头看了看自己虎口处的创可贴,是今早秦柏聿给她新换的。

    她展颜而笑,抬起头时已敛去思绪,举止得体的望着目色深深的宋祁御,率先打破沉默,“宋老师有话对我说?”

    大家都是聪明人,他支开砚时杨的用意,并不难揣摩。

    宋祁御的眼底划过一丝赞赏,她剔透的心思总是那么巧妙的缓解了沉默的尴尬。

    忖度了几秒过后,宋祁御缓缓交叠起双腿,侧目看向砚时柒,语含着几分歉意,“上次在宋家的事,还没正式和你说一声抱歉。”

    砚时柒表情闪过愕然,她以为他要说砚时杨的事。

    冷不防提及宋家晚宴,砚时柒微愕过后,便巧然一笑,“宋老师太言重了,都过去了,而且那晚要不是你赶来,可能我还要耽搁一些时间。说起来,我还没感谢你。”

    宋祁御捕捉着她明丽的笑靥,出尘淡然,未有丝毫斤斤计较的小家子气。

    缠绕心头多日的阴霾,也渐渐退散。

    他紧锁的眉峰舒展后,端起茶杯摩挲着手柄,一派和悦地笑道:“这样说来,那我也就不再挂怀了。看你身体并无大碍,若有空中午一起吃个便饭?”

    砚时柒目光澄净,微抿着唇略带歉意地摇头,“不好意思宋老师,一会儿助理要来帮我办理出院手续,中午恐怕不太方便。”

    被拒绝,宋祁御的面色依旧温儒含礼,不见尴尬和恼怒。

    他垂首表示理解,问及出院是否需要帮忙,砚时柒同样摇头。

    话已至此,宋祁御已不打算再久留,他起身时态度悠然地开腔:“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打扰了。日后有机会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