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嘉哪懂这些,可见人家这做外甥女的,比自己还要孝顺,不由讷讷笑了笑,夸了几句彩虹屁,并对自己表示了肯定——要是她,肯定做不出来。

    开完场,岳清嘉才掐着手,忐忑地问:“表姐,那博安侯上回在会清寺跟你说了什么?”

    没头没脑地被问起这事,彭慈月面露不解之色,可耐不住岳清嘉的多番缠磨,还是低着眉答了:“康侯爷说,让我、让我放弃梁致,另寻归宿。”

    听了这话,岳清嘉头目森然。

    再三劝分、上门探病、还截下了给二皇子的邀约,又接连恐吓为难自己,让自己不要撮合这一对。

    处心积虑,敢说这还不是男配?

    嘶——藏得真深!

    岳清嘉心情复杂,又凑过去问:“表姐,你觉得博安侯怎么样?”

    彭慈月回忆了下,赧然道:“虽有过几次接触,但我对康侯爷不甚了解,只听梁致提过,说康侯爷外表浪荡不羁,实则是个高才逸度、清识难尚的。”

    …还会通过情敌去宣传自己的优点,段位也不低了。

    岳清嘉整个人都悠悠忽忽的,心情有亿点复杂。

    过了会儿,甚至有些悲喜交错的感觉。

    她安慰自己,攻略浪子,总比攻略那个可怕的、掐人脖子的七皇子要安全罢。

    这样想着,康子晋瞬间在她心里清秀了起来。

    而且俗语有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不就是爱寻欢作乐逛逛花楼吗?而且在古代,这也是合法的。

    岳清嘉默默给自己打气,一物降一物,爹能降万物。

    把自己从狂躁边缘拉回来的岳清嘉长吁了口气,乖巧地帮着团了会儿线,不多时,又想起今天的相亲来。

    她停了手,托起腮问:“表姐,你觉得…今天那个柳公子怎么样?”

    彭慈月捏针的手一顿,垂落在桌上的眼神发晃,她强笑道:“柳公子出身诗书仕宦之家,自是方正高雅之人。”

    这是在发古代的好人卡,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岳清嘉愣过,试探道:“我看那柳公子对表姐是动了心思的,要是他来提亲,表姐会怎么办?”

    彭慈月低下头继续穿针,声音平静:“如柳家这般,已是我高攀许多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岳清嘉怎么会听不出来。

    彭慈月这言下之意就是,柳家点了头,她就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