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禄寺卿虽无实权,但当的算是皇差,一向自视甚高。

    先前因为案子打过几次交道,其为人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徐祺得知方才发生的事后,愤然附和:“我看八成是个纸上谈兵的主儿,拿李斌他们当猴儿耍呢,怎么办卓爷?”

    “她是否为花拳绣腿的空架子,我管不着,但就那装腔作势的清高样儿,不送份见面礼,枉我昔日‘京城一霸’的称号。”

    扬起一抹若有所思的坏笑,他勾了勾手指,徐祺立刻兴奋附耳,下一刻失声高嚷:

    “仲大人会打死我的!”

    “放心,倘若她当真下狠手,备妥的替代品定能让仲老满意,况且据我所知,无论什么身份什么性子,女人总归是女人,骨子里怯弱,当众出丑的可能性极大。”

    拍了拍徐寺正的肩,他笃定道:“总之,无论她作何反应,这场好戏,大家是看定了!”

    落日西斜,墨琉槿示意训练结束后,缓步走向不远处的歪脖子树。

    她知道,近日之举得罪了不少人,并非真心要训强这帮捕快,只不过若想在此站稳脚跟,必须尽快让高位者看到自己的手段。

    至于与属下的关系及同僚间情意,本就不在考虑范围内。

    时间不多,得赶在墨炎知晓前,占据有利的局面,以免皇兄生疑阻拦。

    她一走开,沉寂的氛围当即变成欢声笑语。

    “卓大人,还没好好谢谢您,那药我娘服了三帖,病就全好啦!”

    “嗳,举手之劳。”

    “卓爷,今晚张旭请客,一起去喝一杯?”

    “好啊,不醉无归!”

    不用回头,也想象得出那人飞扬的神色有多么耀眼,仿佛初升的朝阳。

    她抿了抿唇,拎起挂在树桠上的披风,到手顿觉一丝不对劲,肃然滞住。

    倏地,绛紫色布料内冒出了一小截拇指粗细的“绳索”,光滑冰凉,色泽斑斓,正慢慢往外蠕动,表皮闪烁着点点鳞光。

    此物窸窸窣窣一阵后,抬高三角形的头颅,一对红宝石似的小眼珠与她直直相对。

    一条蛇,看这鲜艳的花纹,应该还有些毒性。

    第一意识是拧断扔远,可下一瞬,有什么撞进脑子,忽地想通了。

    难怪今日卓策会出现于此,且很有耐心的观望了一个多时辰。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