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楚瑜走后,荀乐章和房旌就一直守在这个房间里不远不近的盯着柜子。

    荀乐章手里拿着铜钱,和这重秘境便多了一重关联,遇见关键事物的时候就会比别人多一重直觉,而这个直觉正在告诉他,这个柜子是一个关键事物。

    其实也不用这种所谓的直觉,就连房旌都看出了柜子的不一般。

    就像现在,那些狰狞的伤口不停蠕动着,鲜血如瀑布般向下翻涌,最下面那点突出的木板早已不足以接纳流下来的血,咕咚咕咚在木板上打了个滚后,流到地上后形成一个不小的血洼,再向四面八方散开。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算是个活人,血这么流下去也该死透了,这玩意怎的丝毫没见枯竭?”房旌向后退了两步,血流眼瞅着到了脚边,稍晚一步就要沾到鞋子上,这对于一个贵公子来说是一件及其不能忍耐的事情。

    荀乐章低头看着自己污了的鞋子,不知道想些什么,再抬头时,眼底多了一层雾蒙蒙的东西,鬼使神差地向着柜子走去,路过房旌时险些将他撞到都没有停下脚步。

    房旌稳住身形,疑惑的看着荀乐章:“你这是要去哪?”

    荀乐章每一脚都踩得很实,落地时溅起一簇血花。

    房旌唤了两声,荀乐章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赶忙上去拉住荀乐章的胳膊,结果不知道荀乐章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将房旌甩得老远。

    地上本来就很多液体,滑的要命,这样被抛出去后,房旌连倒了好几步都没站稳。

    就在他即将要跟最不能忍受的东西亲密接触的时候,身体突然撞入一个温暖的东西上。

    房旌呼了口气,庆幸屋子里还有这么一个柱子救他于危难之中,只是记忆里不记得这边曾有过柱子。

    他手掌在柱子上摸了摸,心里暗暗吐槽这家酒楼也着实讲究,连柱子都要绑着布料,里面也不知道放着什么材质竟然软软的。

    手刚碰了两下,耳边传来噩梦般的声音:“摸够了没?剁了你的爪子信不信。”

    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灵魂都在颤抖,上一次听见的时候还是在他昏迷之前。

    房旌僵在原地,手一时不知高该放到哪去,不要说被剁,他自己都想把自己这爪子剁了,怎么就碰见这个瘟神了呢。

    “还不滚,再不滚连你的脑袋一起剁了。”

    房旌浑身一哆嗦,赶忙跳开,指着方才靠着的‘柱子’:“你你你……”

    还没你出个所以然,房旌竖起的汗毛又落了一半回去,那个暖暖的‘柱子’不是骇人的女鬼,而是那个精神不太好,一会儿温和一会儿残暴的小白脸。

    “你什么你。”卫凝拍掉房旌的手,“你们怎么回事儿,这地上……杀猪了?”

    听见卫凝的话,房旌猛地回神,赶忙去寻找荀乐章的踪迹,就见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如今正站在柜子的正前面,从柜子上接下一捧血不停地往身上泼,这一会儿半个身子已经红透了。

    卫凝一脸震惊,手上倒是没闲着,不停拍打着楚瑜被碰过的地方,拍完后手掌又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

    虽然市井上在传富贵人家的子弟都有些小癖好,只是具体什么爱好她不太清楚,大人们说这些的时候都会避讳着孩子和姑娘们。如今看到这个场景,卫凝第一时间就联想到街坊们聊完这个话题之后一脸摒弃的表情,想来这种爱好应该也是他们谈资中的一部分。

    “这是什么癖好?!”

    房旌向来胆小,没想到见到这个场面之后,竟然用两条哆哆嗦嗦的腿一步一步移到荀乐章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