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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侠到底未能豪放起来,云天眼见着沂南赤身裸体地走入溪流中,自动担起了把风的责任。

    虽说对方不是女子,但是……云天瞥了眼沂南精瘦的腰身,耳根发热地想,但是也不能平白让人看了去。

    他背过身,凭着他的耳力,即便不看也能知道身后的人在做什么。

    沂南舀了一捧水顺着颈窝浇下,对着他僵直的背影问道:“大侠不一起洗洗吗?”

    云天道:“不用了。”他扫了一眼岸边的长剑,此时若取剑而走,沂南绝对无法追上。

    沂南却不知误会了什么,轻笑道:“还是大侠体贴。”

    云天更是被这一通夸赞弄得面皮滚烫,罢了,身为大侠怎可做这等偷摸小事。

    他就这么站着,让溪边的清风吹下脸颊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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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沂南将湿发拢到耳后,道:“我知道前面不远有个小镇,镇里应该有铁匠铺。”

    云天尚且沉浸在方才的思绪里,闻言不由一惊,连忙道:“不可!”

    沂南诧异地看着他:“有何不可?”

    “因为……”云天稍稍冷静下来,忆起大侠不能说不的箴言,改口道,“不是不可,是不可立刻动身。”他瞧了瞧沂南溅湿的衣袍道,“我先用内力帮你烘干再上路也不迟,免得受寒。”

    这下轮到沂南吃惊了:“大侠本是我的恩人,我却对你拳脚相向,你还如此为我着想……”他说着眼眶微红,竟似要感动落泪。

    云天慌道:“应该的,应该的,这是大侠的本分。”

    沂南揉揉眼睛道:“那大侠可否帮我吹一下,有沙砾进了去。”

    云天慢慢凑近,盯着沂南的长睫,缓缓张开了嘴。

    原来溪边的风不仅能降温,还能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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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天双手运着内力,眼观鼻鼻观心,明明是个铸剑师,身上为何没有铁锈的味道,明明只是就着溪水净了身,为何会有股好闻的香味?

    等回去见到师父,云天定要好好问问,这江湖中人怎地处处出人意料。

    沂南道:“你如此待我,我定不会负了你。”

    云天收回神识道:“沂兄言重了。”

    沂南握住他的手道:“我沂南虽是个无名小卒,却也有自己的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