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衍生是沈家庄的大族长,也是族里辈分最高、众人认为最公允之人,所以对于族里的人和事务有处置的权利,所有没人能违背他的意思。

    这边他的话音刚落,族中又有一个年长者出来替他们圆声:“大哥,他们也都是有子女的人了,若是在全族人面前受家法那也太没面子了吧?”

    这人同沈衍生平辈,是沈连庆的近门子,现在听见沈衍生要处罚他,肯定是要站出来替他们说说好话的。

    沈衍生看了他一眼,然后冷淡道:“他们自己都不要脸了,我还替他们留面子干啥?”

    “可……”

    老者还想说什么,却被沈衍生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这下他也不敢再给他们说好话了。

    此次跟过来的都是跟着沈永利沈连庆一起闹事的,此时也都面如土色的看着他们,却是没一个敢动的。

    沈衍生看着众人没有动,他直接给沈连吉使了个眼色,沈连吉立刻心领神会,直接扭着沈连庆往外面走去,末了还问了他一句:“是我自己拉你出去,还是你自己出去?”

    沈连庆虽然觉得丢人,但是知道自己此时已经难逃一劫,所以便脸色难看的踉跄起身:“不劳大哥了,我自己去。”

    有了沈连庆的起头沈永利也不敢继续带着,灰溜溜的跟着他出去,而众人看着不怕丢人的人都出去了,他们还顾及什么,直接也跟着忙前忙后了。

    一时间祠堂的主厅有些空了,然后沈衍生冲着沈晟扬抬了抬手:“大扬,扶我出去。”

    迎娣已经在外面等了沈晟扬很久了,一群人连着族长浩浩荡荡的去祠堂里兴师问罪的时候她就在这里,只不过她怕他们冲自己撒气,就躲在了石狮子的阴影里,直到连吉大娘看见她,她才露了面。

    永利媳妇一看见迎娣就哭爹喊娘的想要打迎娣,可是却被连吉大娘一把推到了一边,永利媳妇不敢惹连吉大娘,便在外面骂着沈晟扬和迎娣,旁边的人拦都拦不住。

    她骂了一会儿骂累了、哭累了也就消停了,在一旁轻声的抽泣着。

    后来村里人听说了沈晟扬家里发生的事也有的过来了,然后看着祠堂外面乱成了一团忍不住在那里打听这什么。

    没过一会儿祠堂的大门就打开了,里面有人将家里最常见的条凳摆上了三把,然后沈永利、沈连庆面如土色的出来,然后连庆婶被几个同族的老爷们给五花大绑的压上来,嘴里还塞着不知道是谁的汗巾。

    在祠堂外面守着的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永利媳妇一看见沈永利就冲到他身边扯着他的衣服哭着,嘴里念叨什么沈永利也听不清,后来他看见了最后出来的沈衍生,便呵斥着自家的媳妇:“上一边去!哭哭啼啼的朝着我脑袋疼!”

    不明所以的永利媳妇直接愣住了,然后还没反应过来沈永利就把她给推到了一边。

    祠堂门口的东西都已经架设好了,沈衍生也在沈晟扬的搀扶下出来了,他看着祠堂门口的三条长凳,又看了看一边手里拿着笞刑的竹板子在那里站着。

    沈衍生眼神扫过行刑的三人,然后努了努嘴:“连吉家的,你去打连庆媳妇;至于连庆……”

    沈衍生眼神扫过众人,然后最后定格在沈晟先的身上:“晟先,你去打你连庆叔。”

    被点到名的沈晟先打了个激灵,然后腿一软差点给沈衍生跪下:“老爷爷,我……我刚才手扭了……”他随口就扯了个谎。

    沈衍生怎么看不出他心里的小九九,直接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那你先趴那里,等着一会儿让你永祥叔打你!”

    沈晟先一听立马就开始嬉皮笑脸:“老爷爷,我刚觉得手腕没事了!”说完他还煞有其事的活动了一下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