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嫣进入雪鸢住处时,雪鸢正拿着团扇看护熟睡中的若女。见世子进入,双方互相行礼后,雪鸢知趣地离开了。

    如嫣凑近了若女,附身抚摸着若女略显憔悴的脸庞,神情充满了怜爱与温柔。

    感受到动静的若女本能苏醒,嗅到一股淡雅香气的他并没有睁开眼,而是极为期待地露出一抹微笑,伸手将如嫣搂进自己怀中,紧贴着的两人心灵相通,这一刻貌似时光也为此静谧了。

    如嫣愣住了,心跳加速的她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听着那人均匀的呼吸声,这位姑娘彻底沦陷了。

    爱的水波,散发着玫瑰花淡雅的清香,冒着令人眩晕的梦幻泡沫,将自己覆盖,每寸肌肤,每个毛孔都可以感受到浓浓的爱意。水波的滋润,甜蜜而美妙,令人心驰神往,流连忘返。一旦沦陷,永远走不出爱的陷阱。他是毒药,无药可救,他是蜜糖,糖衣炮弹,爱,就是如此这般富有魔力,足以迷惑人心,使人沉沦,而且是心甘情愿地沦为爱的奴隶,毫无挣脱的可能。因为你已经不是自己,而是归属于某一个人,一个在自己心中沉重到相当于整个世界的人。

    “你肯来看我了,嗯,什么时候接我回去呀,我都等不及了,嘿嘿,蹭蹭。”若女说着,像个粘人的小奶猫一样,在自己怀中那人身上温柔地蹭着。

    “我,我先在宫里照顾你,表哥,先委屈你一下,如嫣会尽力接你回去的。”

    “怎么是你?”识别出如嫣声音的若女睁开眼后,一把推开了自己怀中的如嫣,虽然没用多大力气,甚至可以说动作很轻,却还是吓到了眼前这个黑衣姑娘,“你,你来做什么?”

    “表哥?”如嫣对若女的表现很是疑惑,“你怎么了?刚才不还是情意绵绵的,怎么突然这般冷漠?”

    “夫人是我害死的,我,我没脸面再对你们母女。你走吧,写了休书,找个好男子嫁了,我,我配不上世子,你走吧。”

    “表哥,我喜欢的只有你,父亲的死与你无关啊。你不要如此这般自责,更何况,你是我唯一的妻子啊。”

    “我已经不是了,如嫣,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走吧。我不能出宫门,这样整个灵族都会站出来反对的,你是个弱女子,你根本承受不起这样的压力,你还是我的世子表妹,我也还是你的公主表哥,只是我们不再是夫妻了。”若女说着,背过身,语气冰冷。

    “表哥,纵使全世界反对我,千夫所指,我也会一如既往地爱你。我,义无反顾,说我傻也好,骂我白痴也罢,我愿意。没有什么值不值的,如嫣愿意,这就是如嫣走的唯一一条路,就是爱你。”如嫣的语气极为坚决,她湿润的眼睛楚楚动人,令人不禁心生怜悯。伸出纤手的她尽力保持着温柔的笑容,甜甜的嗓音,酥到人的骨头,“表哥,相信如嫣,我可以为你遮风挡雨的,请相信我,把自己放心地交给如嫣。”

    若女看着自己熟悉的表妹,蓦地低下了头,“表妹你,你还是走吧。”

    如嫣笑了,那笑容夹杂着些许苦涩,“表哥反差这么大,是因为把我当成醉花荫这个女人了吧。”

    “与她无关,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若是如此,表哥为何如此激动。”如嫣说着,略显平静地笑笑,只是那笑容透漏着几分异样的神色,“如嫣知道了,表哥,在这里等我,等我接你回去。”

    “我说不用了,如嫣,我现在过得很好!表妹,你回来,表哥自己的事不用再麻烦你了。回来说清楚啊,表妹。”

    如嫣并没有停止脚步,即使听到若女的呼唤,即使听得一清二楚,她的脚步也是如此得坚决,就像当时若女留给她的背影一般遥不可及却又冰冷刺骨。若女此刻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并不了解这个表妹,从来都没有看透过,她,不,世间的女子还真是一个复杂难懂的生物。也许好像全错了,真正复杂难懂的是做事近乎绝情,逼人太甚的自己啊。

    微风取下几片开得正好的花瓣,也带走了曾经儿时两人天真无邪的笑容。她,真的已经走远了……

    ……

    “世子,您这么快就离开了?”路上撞见如嫣的雪鸢有几分疑惑。

    如嫣停住了,思考片刻她将一小包白色粉末塞进雪鸢的衣袖,凑近雪鸢耳语了几句。

    雪鸢一惊,随后又迅速恢复平静,“可以是可以,能让公主回家也算是件好事,只是……”

    “这些粉末本来是玉珩那件事后我用来防身,但现在我觉得它可以帮助我和表哥破镜重圆。”如嫣见雪鸢有些犹豫,恭敬地行礼,“以后雪鸢娘娘若有吩咐,如嫣定当尽力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