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无聊地听了一耳朵,心里嘀咕道:你们想多了,这个国号真不是夏昌的夏,乃是夏州之夏。

    卫子仪突然道:“你为何会用‘夏’这个字为国号?”

    他隐约记得前世她最讨厌夏这个姓氏,私底下让他以闺名称呼。

    “因为你我初相识于夏州,便取了这个国号。”海棠十分认真地回道,脸上不见调侃之色。

    是因为夏州乃是定情之地。

    这个认知让气鼓鼓的卫子仪一下就消气了,她还是将他放在心上的吧?

    这时,楼下又有人聊着别的八卦。

    “听说孟君已是双十年华,未曾婚配,也未有子嗣。”

    “怎么朱兄关心起孟君的私事来了?”某个人调侃着这位朱兄,坏笑道:“难不成你也想学那些佳公子涂脂抹粉,想入孟君后宫?”

    那个叫朱兄的客人连连摆手,道:“我倒是想,奈何爹娘没有给我一张俊脸,孟君也瞧不上我。”

    “这么说来,孟君登基大典之后,也该选秀了吧?”有人将话题掰到了正轨上,没有打趣身边的友人。

    “不知道这帝夫出自谁家?其他的侧夫又该如何挑选?总之,三宫六院少不了。”

    以那个飞扬肆意的性子,这三宫六院少不了,和男帝没什么分别。

    “说起来,不少世家大族的年轻郎君都安分了,家族处处造势,就为博一个美名,能被孟君青眼有加。”

    “那些郎君……啧啧……水水嫩嫩的……”

    听到这里,卫子仪的脸已经黑了,不能看了。

    有人小声道:“不是说孟君喜欢卫家那位吗?朝野上下都说那位简在帝心,无人可媲美。”

    “嗨,那位再受宠,毕竟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哪有十多岁的少年鲜活可爱、活力四射?”

    卫子仪脸色黑沉如水,摸了摸眼角,依旧温润细腻,他自己清楚,眼角隐隐约约冒出了细纹,在逐渐衰老。

    海棠低声一叹,她就是出来散散心,和子仪说说话,怎么就这么多多嘴多舌之人?

    从背后抱住卫子仪,她亲了亲他的眼角,明显感觉到身下的人身体一僵,低声道:“不管我的子仪变成什么模样,都是初见时风华倾世的模样,惊艳了我。那些小孩子怎么能和你比?”

    她似乎能明白卫子仪最近拧巴的性子,想来是她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又往前推,她围攻卫家之事,还没有和他商量过,连个解释也没给他。

    “卫家之事,我很抱歉,没有提前告诉你真相。”海棠察觉到卫子仪放弃挣扎,任由她抱着,认真听她说话,她道:“我知道你重情,怕你做不到欺瞒卫家,也不想让你为难,便没有提前告诉你计划。”

    若是告诉了卫子仪,他能够忍心欺骗家人吗?再其次,卫子仪露了异样,卫悠发现了真相,他也会两难。

    虽说乱世中,如卫家大夫人那般想法才是常态,但是谁叫卫子仪没有经历过,海棠又不忍心逼他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