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到了,学生们纷纷回家过春节。刘青青照旧回苗寨,熊婉容家里登,李存勖、江晨去了韩国。汪盼、莫如初回到了村里。莫老五和沈小妹听说儿子的工作有了着落,逢人说,见人讲,满脸高兴。

    有天晚上,一家三口吃完晚饭,围在火炉旁,说着话。

    沈小妹说:“儿呀,盼盼找着工作了吗?”

    莫如初回答:“正在找呢。之前面试了好几家公司,到最后紧要的关头被耍了下来。不过,妈您别担心,盼盼很优秀,一定能找着好工作。”

    莫老五说:“我听说很多单位对女人有看法,不大愿意录用女人啊?”

    莫如初笑了说:“这也没办法。女人要生孩,精力多放在家庭,所以很多单位不招录女人。不过公务员考试公平些,只要有能力就能行。我和盼盼准备参加明年上半年的省公务员考试。”

    莫老五说:“那好事啊,要是考上了,我们莫家算朝里有人了,是件光宗耀祖的事。”

    沈小妹撇嘴说:“八字没一撇呢。我担心盼盼找不着工作,将来要你一个人养家,可怎么办?”

    莫如初对妈妈说的话反感,有些不耐烦,说:“妈呀,你净操这心,这不还有半年时间吗。再说我相信盼盼,她肯定能找个好工作。盼盼在班里特别优秀的,如果她找不到工作,那他们班很多人毕业意味着失业。”

    沈小妹笑了,“臭小子,盼盼还没过门,这就护上了。等她嫁过来,是不是连妈都不认啦?”

    莫如初赶忙笑着说:“妈,怎么会。您永远都是我敬爱的妈,等工作拿钱了,让我好好孝敬您。”

    沈小妹大笑起来,说:“我和你爸还能动弹,家里家外不用你操心。你只忙好自己的事,将来有了出息,就算给我们脸上争了光。”

    莫老五说:“不说这些了。明天大年三十,下午照例上坟祭祖,臭小子跟着我一起去。”

    莫如初回答:“知道了,爸。”

    莫老五说:“明天忙的事情多,早点歇息吧。”于是各自将息了。

    第二天,莫老五、沈小妹起了个大早,搬柴火,担水吃,厨房的的灶台后面堆满了柴火,水缸里盛满了水。吃完早饭,莫老五和儿子贴对联,准备上坟的什物;沈小妹开始炖猪头、猪脚、猪舌,煮鱼煮黄豆煮枣子,炸圆子蒸糕粑,为年夜饭做准备。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一家三口简单吃了鸡蛋面条,接着又各忙各的。沈小妹大扫除,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扫除之后开始准备年夜饭。莫老五则领着儿子,带着锄头、镰刀、纸钱、食盒、信香和炮竹,往后山去了。

    来到小行山,父子俩跪倒在祖宗坟前,拿出食盒,焚香烧纸钱,接着点燃炮竹,跪拜祈求祖宗保佑。离开小行山,又去了白虎矶、栗子丘,见祖宗坟上杂草丛生,莫老五拿出镰刀,三下五除二清理干净,又抡起锄头,把坟包规整一通。莫老五额头冒出了汗珠,莫如初看在眼里,心里却生出十分的敬意来。这种言传身教,潜移默化,教育莫如初无论什么时候,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能忘了根本,不能忘了爹娘和祖宗。

    祭拜完各处的祖宗,天色快黑了,父子俩踏着黄昏的微光,回到家里。沈小妹把年夜饭准备的差不多了。只等父子俩去祠堂还年回来开饭。莫老五赶紧端着煮好的猪头和祭祀的其他什物,莫如初则拿着纸钱和炮竹,两人一前一后去了莫家祠堂。到了祠堂,房屋的族人也陆续到了。人齐之后,族中年长者击罄,族人朝祠堂门方向三拜九叩,寓意迎接祖宗回家过年,然后又面朝祖宗牌位三拜九叩。叩拜完,开始燃放炮竹,有的炮竹盘错在地上,轰隆隆响个不停,有的直飞夜空,撒开蘑菇状的烟火。族人燃放炮竹后,各自从祠堂回家。

    莫老五、莫如初回到家,年夜饭已准备好,沈小妹说:“开饭了,你们两个赶紧来端菜。”

    父子俩笑呵呵地说:“好勒。”不一会的功夫,堂屋的饭桌上摆满了菜,足足二十多道菜,鸡鸭鱼肉、丸子汤圆、枣子鸡蛋、豆腐青菜,十分丰盛。莫老五搬出了一个冲天炮,在家门口燃放了,庆祝吃年夜饭。回到堂屋,莫老五打开了一瓶酒,给杯子倒满了。一家三口围坐就餐,饮了一些酒,气氛十分融洽。酒肉饭饱之后,沈小妹洗刷碗筷,洗刷完,一家三口坐在电视旁收看春晚节目。沈小妹看了一会,靠在炉火旁睡着了,莫老五拿了件军大衣盖在了沈小妹身上。父子俩接着看电视。过了十二点,就是新年的第一天,正月初一。莫老五又拿了一个冲天炮到家门口燃放了,迎接新年的到来。回屋后,莫老五把沈小妹扶回房间睡下,莫如初也回自己房间休息。

    约莫睡了五个多小时,莫老五起床,随后叫起莫如初。两人拿着食盒和炮竹来到莫家老屋的大樟树下,族人也聚集在那里。各家开始接龙燃放炮竹,是谓“出天方”,寓意各家在新的一年,像炮竹一样越来越响,越来越发达。

    正月的时间过得很快,眨眼之间到了元宵节。莫老五和莫如初去汪盼家,把汪冬生、李萍、汪盼接到家,好好款待了一番,就两个孩子的工作和婚事商量了一番。

    正月十六,汪盼、莫如初回到庐平大学。江晨、刘青青、熊婉容也相继回到学校。江晨显摆了下和李存勖去韩国旅游的趣事。江晨、熊婉容、李存勖整天闲得慌,无所事事。汪盼、刘青青、莫如初三人天天上自习,汪盼、莫如初二人备考公务员笔试,刘青青则准备庐平日报招聘考试。

    果然如三人所愿,汪盼考上了庐平市公安局办公室文职人员,莫如初考上了省办公厅政策研究室公务员,刘青青成为了庐平日报的一名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