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此时,田冀接着道“先生的才华,若是魏国真的会使用先生,以魏国的情况,最多也就是称霸一时,但大霸不过五,小霸不过三,终非长久之道。

    而先生的才能,是结束乱世的大才,而去辅佐魏国称霸,这就是大材小用,所托非人。”

    范雎闻言,心中有数了,但心中还有最后一个疑虑。

    于是,范雎问道“大王说即便魏国用臣,也是大才小用。可是,现在天下的局势,秦楚两国实力最强,赵国其次,大王为何认为只有大王能用臣,臣为何不能投奔秦楚赵三国呢?”

    田冀笑道“不可否认,我齐国现在遭到重创,国力大衰,已经比不上秦楚两国,甚至也比不上赵国。可是,寡人之所说秦楚赵三国不会用先生,其实愿意也很简单。

    先说楚国···嗯···楚国不说也罢,世人皆知之。”

    范雎点头道“大王言之有理,昔日纵横策士都说横则秦帝纵则楚王,然而事实证明,以苏秦张仪为首的纵横士,实在是没眼光,张仪没死在楚国,算昭阳心胸宽广,也算张仪命大。”

    田冀听到范雎鄙视苏秦张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继续道“至于秦国那边,秦国以耕战立国,有法、墨、农三大学派支持,实力强大,占据地利,可以说是先生的最佳去处。但是,现在秦国先生却去不了。

    原因不是别的,而是因为秦王稷斗不过他母舅,秦王稷即位二十多年来,即位之初国家权力被他叔叔母舅把持。等其叔樗里疾亡故,秦国的大权又落在其母舅手中。

    为此,秦王稷曾先后以齐人田文、赵人楼缓、韩人寿烛取代魏冉的相位,但这三个名重天下并且背后都有一个国家支持的人,全都在相国的位置上没呆多久,就被魏冉赶走了。

    现在,虽然秦相魏冉又被免相了,但是秦王稷之母尚在,魏冉举荐的白起也还在,魏冉根基依旧未失,随时都有再度为相的可能。

    而魏冉此人,经过田文三人取代后,可是最恨各国去秦国的宾客了。

    所以,以先生现在的名望,去秦国的话,恐怕就被魏冉抓走发配北地为奴了。”

    范雎默然的点了点头,只要魏冉还在,他也不敢去秦国。

    此时,田冀又笑道“至于赵国,虽然现在赵国强大,但是赵国最大的问题就是背腹受敌,夹在寡人的齐国与秦国之间。而比这更要命的,则是赵国的实力还没有秦国强大。现在赵国想要蚕食寡人的土地,而寡人却可以向秦国求援,如此,赵国必首位难顾。

    如果十几年前,魏韩两国元气还在的时候,赵国还能不管秦国,专心攻打寡人,然后坚守河水,并支持魏韩两国抵抗秦国。

    但,现在不行了,秦国一出兵,赵国不去救魏韩两国,则魏韩两国就会投降秦国,然后秦国就会劫持魏韩两国伐赵,这样赵国就要用举国的力量去对抗秦国。若是赵国去救魏韩,那寡人就会趁机驱逐赵军。

    所以,只要寡人与秦国搞好关系,相互配合,那赵国就将没有先生的用武之地。

    此非智力之不及也,实乃时也、势也。”

    范雎点了点头,长叹道“若是大王与秦国联合,那赵国的确就将被秦齐两国拖垮。可是,如果大王真的与秦国联合图赵,那无疑就是饮鸠止渴,自毁长城。”

    田冀一听,深以为然的道“先生言之有理,寡人也深为忧虑。寡人的国家,南面是强大的楚国,西面是强大的赵国,更致命的是,赵国还一直窥视寡人。

    而寡人想要联合的秦国,又偏偏是现在天下各国中最强大的就是秦国。”

    说着,田冀长叹道“正如当年苏子游说先王时所说,赵魏韩三国正是齐国抵挡秦国的屏障,若是赵魏韩三国完了,那我齐国就将直面秦国的兵锋。

    可是,现在如果寡人不联合秦国,寡人就不知道如何挡住赵国。如果连眼下的危机都渡不过去,那还有谁会顾及未来呢。

    所以,就算秦国是一杯要命的毒酒,可寡人这干渴到极点人,也不得不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