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你是爬行的虫豸,却怜悯长着翅膀翱翔于天空的鸿雁,你不觉得你很可悲吗?”

    莫宁张了张嘴,无可辩驳。

    他其实明该知道,沉鹧不可能对那攻击无从防备。但在他挥动着剑朝他奔去的时候,莫宁忽然想到和长官讲的那个故事,想到沉鹧执着地选择了效忠者,却也被无情的抛弃。

    沉鹧说的对,他确实是爬行的虫豸,但却怜悯作为上将,远比他强大的沉鹧。甚至对长官也是如此,他比长官弱小的多,但却也很愚蠢地心疼太阳,扑上去想要为太阳做些什么。

    但他难得地产生叛逆情绪,他不想改。

    沉鹧不是白常山那种严格和宽容并存的老师,莫宁很害怕他,所以最终还什么都没说,选择了沉默。

    胸口传来阵痛,莫宁摸了一把,发现似乎是伤口裂开了,血迹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莫宁刚想说话就看到沉鹧踹过来的腿,他抱着斩骨快速翻了个身躲开了。

    沉鹧的声音不带感情:“继续。”

    他站在那里不动,莫宁就也不动。他也不敢看沉鹧的目光,眼睛盯着地板,如果是只小动物,大概毛茸茸的耳朵也哆嗦低垂着。

    这样僵持了很久,最后莫宁实在受不了那种压抑,只能颤颤巍巍举起斩骨:“沉、沉教官,我,那我开始了......”

    沉鹧没动,莫宁只能又一次奔过去。沉鹧的双手在背后,那是种完全不防御的姿势,但斩骨很重,如果他全力攻击连景然也会慎重对待。

    所以莫宁依旧无法做到就这样挥刀上去,他架势凌厉地举起斩骨,最后砍下来攻击却落在了旁边的地面上,黑钢和特殊材质的地面相撞击,在空旷的场地发出了震颤的回音。

    沉鹧终于动了,但结果是一样的,因为反正只要沉鹧动了莫宁必然打不过他,最后还是演变为了方面殴打。

    虽然莫宁一直试图反击,但他施展的一切却毫无用处,沉鹧几乎把他看穿了。他无论从哪个地方攻向沉鹧,男人都能在那之前截住,并且单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狠狠甩回去。

    这时候莫宁就感谢自己过往的努力训练了,尽管被沉鹧揍了一天,但他没昏,没挺不住,哪怕胸口闷痛血浸满了单薄的衬衫,他也扛过去了。

    晚上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莫宁脱掉衣衫,发现他的恢复能力似乎增强很多,那伤口自己已经止住了血。

    住处除了基本用品一干二净,虽然有一台治疗舱,但他不能用只能看着干瞪眼。好在他自己也带了药,莫宁费力地裹完了一圈纱布,忽然看到通讯器亮了。

    他赶快换上新衣服,接了通讯:“长官!啊,白先生。”

    白常山带笑的声音传来:“怎么,是我,你很失望?”

    “没有的,怎么会呢。”莫宁有些不好意思。

    “今天过的怎么样?”

    “还,还好吧。”莫宁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沉教官真的,嗯,很严格。”

    白常山的目光停留在他脖颈片刻,又挪到他的胸前。随后他说:“如果觉得委屈,告家长也是可以的。如果他对你实在太严格,太严厉的老师也会被学校投诉,家长也会心疼小孩子找上门的。”

    莫宁圆溜溜的眼睛睁大了:“没、没有委屈!”他顿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白常山话里的意思,小声说:“如果白先生这样说的话,明明可以坚持下去,我才反而会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