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王姬,魏妧的脾气又要绷不住了,她狠狠地深呼吸了几下,“有那个野种在,我还怎么成为王姬!”

    见大兄又要出口呵斥,魏妧便又赶紧说,“妹妹我能不能成为王姬又有什么紧要,我是替大兄不值得,大兄文武双全,楚国上下何人不称赞?”

    “眼见大兄就要成为楚国的储君了,谁知那野种一来,过继一事就停了。现在谁人不知道楚国公对那野种是放在心尖上疼,”魏妧眼中满是嫉妒,“那野种一来,楚国公不仅把最好的宫殿给她,还赐下几十箱的珍宝......”

    “那关雎宫新建,原先还是打算给未来的太子的呢!”魏妧愤愤不平地说,“大夫人之前去劝楚国公不要把关雎宫给那个新来的,还被楚国公罚了!”

    现在的楚国公不算不好色,也不算好色,大夫人是正宫夫人,现在妻妾里最得他宠爱的倒是五夫人。虽说如此,楚国公这人荒唐惯了,也暴虐惯了,惹得他不高兴,他可不会管那么多。

    听到妹妹这么说,魏秀的注意力果然就转移到过继一事上来。说是‘过继’,其实就是在选储君。

    “不过是一个市井小民罢,我打听过,那个所谓的王姬竟是被一个酒鬼赌鬼和一个洗衣妇养大的,她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当得起命妇的朝拜,又怎么能见得了朝臣。”魏秀冷哼了一声。

    “恐怕她见到黄金还以为是泥土,见到宝石还以为是石头,还没见到命妇朝臣,就已经被吓破胆子了!”魏秀阴恻恻地说。

    “大兄,您有办法对付她了?”魏妧眼前一亮。

    魏秀轻描淡写地扫了她一眼,却是反笑一声,“对付她?不,我们不仅不对付她,还要去亲近她,去帮她。你与她同为女子,正好接近。”

    “大兄......”魏妧着急了。

    “听大夫人传来的消息,“王姬”不日就会进礼学堂,大夫人那边也应了,会尽量制造机会让你接近她,”魏秀慢慢说道。

    “你让我去讨好那个野种?!”魏妧忍不住大声喊道。

    魏秀瞪了魏妧一眼以示警告,“现在国公正是宠爱她,与她不对付乃是下下之策,”魏秀还需要这个妹妹去做事,便也只能耐着心去给她解释,“那女子之前只是一介贱民,她现在刚入宫,还什么都不会,现在正是最害怕的时候......”

    “大兄,我知道您的意思。是,我可以给她雪中送炭,可以趁机和她成为密友,但那又有什么用处,我们要的可不是与她亲近!”听着大兄分析,魏妧也冷静下来了。

    “谁说我们最终的目的是与她亲近了?”魏秀嘴角又拉开了一道弧度,“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不正是一张白纸吗,”

    “我们就在她身边,这张白纸最后成什么模样,不也是由我们说了算吗?”魏秀眼中的野心尽露,“你说,楚国真的能接受一个大字不识一个,全然不懂礼仪,行事唯唯诺诺的王姬吗?”

    魏妧的眼中也闪现出了光亮,“又或者说,既然她现在这么受楚国公宠爱,那当这个名义上的王姬向楚国公建议立大兄为王储,立我为王姬时,想必楚国公也会顺应罢。”

    看到魏妧能反应过来,魏秀便满意地点了点头,“隔墙有耳,日后不管在人前还是人后,都不能‘野种野种’地叫,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墨老的子孙。”

    “知道了。”听到魏秀的话,魏妧一脸不愿意地应道。虽然魏妧把新接回宫的王姬叫“野种”,但她自己心里也知道,现在的大夫人不过是继室,王姬的母亲才是真正的正室大夫人。

    不仅如此,墨夫人身份尊贵,还是墨老唯一的女儿,王姬是墨老唯一的子孙。想当初墨老引领墨家名动天下,弟子三千无不遵从。传闻墨夫人也是楚国公三顾茅庐才能求娶的,当初墨夫人在的时候,楚国公为人谦逊有礼,无人不称赞。

    直到因为战乱,墨老与墨夫人逝世,墨夫人诞下的小王姬不知所踪,楚国公才变得荒唐暴虐,朝堂不上了,国家也岌岌可危。

    所以要真说起来,王姬的身份可不是魏秀魏妧等人能够比拟的。

    教训完妹妹后,魏秀又看向了一直跪在地上的那几个奴婢,“奴才有错,教训教训她们便是,再不然,就把她们都发卖出去。让她们跪在门外,何必脏了自己的名声。”

    听到这话,底下的那几个奴婢脸色立马就白了。被发卖出去的惩罚可比罚跪重多了!若是被罚跪还能活命,那被发卖出去,便是连命都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