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边说边往外走去,林眉知道这时候她哥还在镇上学木匠,如果不是后来母亲的自作主张,或许他上世会娶了那个木匠师傅的女儿吧。

    可是母亲并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而林梅也是很久很久以后无意间听说的,那个时候她就想如果一切能重新开始,那她和哥哥的人生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雪已经停了,整个村子都笼罩住一层厚厚的银白,那白甚至有些刺眼。有些地方已经结了冰,林眉和母亲小心翼翼的相互搀扶着慢慢向村头走去。

    上一世,林眉曾不止一次的做梦,梦到自己从这条路走,但从来没有走到尽头。而这次林眉即使脑袋昏昏沉沉,但她知道自己一定能走到尽头。

    青色的砖瓦房慢慢漏出了头角,那是他们村唯一的一座砖瓦房,也是附近几个村唯一的一个卫生所。那个人就是这房子唯一的主人,也是卫生所里唯一的医生——温兆。

    望着木色的大门,整个院子似乎都也散发着清冷淡雅的气息。和它的主人一样,林眉想。

    推开门,院子里用碎石子拼了一条小路直到堂屋门口,即使雨雪天也可以干干净净。而小路左边的院子种了一颗柿子树,零星的还能看见几颗未摘的柿子挂在树梢,红彤彤的与白色的积雪相衬,反倒成了这腊月寒冬里的一番风趣。树下摆着一张木质桌椅,她甚至能想象到院子主人闲暇时在这里喝茶看书的惬意。

    而路的右边就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根枯草都很难找到。一眼望去,给人一种无限悲凉的感觉。

    堂屋里已经有人在看病,只听那人仔细的叮嘱着药的用量和吃法。屋子和村里的大多数房子一样被隔成了三间。林眉看到左边的一间门关着,她想那应该是他居住的房间。而另外就是堂屋即是客厅也是会诊室。另外一间就是药房和打针的地方,药房和堂屋之间用了一扇窗子隔开,这样即使人在里面也能看到外面。

    堂屋两边摆了两张长椅以便等待的人休息,正中间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看诊用的东西。其他就什么也没有了。今天可能还早,除了那位正在抓药的病人并没有其他人。

    似乎感受到林眉的打量,温兆抬头看了看。他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清清瘦瘦,不苟言笑。上一世大概就因为这样,所以林眉才选了那个会笑的很温和的刘刚吧。

    “发烧了?多长时间了?”或许是林眉的症状太过明显,以至于他一眼就看出了病情。

    “昨天早上开始的,下午退了烧,今早又烧起来了”林母连忙回答。

    “先坐一下吧。”

    刚说完,那边病人已经告辞。温兆从药房走了过来。

    “请坐,嘴巴张开。”一走近他,林眉就闻到了一股清清淡淡的药香味。他认真的看了看舌苔,然后又去拿听诊器准备听诊,似乎意识到什么,他把听诊器头递给林眉并告诉她位置,指挥她放好。

    林眉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变化,瞬间脸上的温度似乎又升了几个度。

    “还好,问题不大。抓副药吃两天应该就好了”收好听诊器,温兆边写药方边说。

    “那就好,那就好。谢谢温大夫”林母一脸感激的说。

    似乎习惯了这些,温兆点点头便去抓药了。

    林眉静静看着药房内忙碌的人,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温兆突然抬头望了过来。两人视线猝不及防的撞在了一起,林眉干咳了一下收回目光。

    “药,一天三次,每次一包,三天后过来复查。”温兆把配好的药递给林母说。

    直到他们离开,他也不曾再看向林眉一眼。不知道他们这世还有没有缘份,如果有,看来前途渺茫,林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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