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给晴雯打点,一日之间就学会了避开袭人耳目,安抚袭人之心。

    但袭人虽然僭越,对他却是真心。他记着袭人情分,还是割舍不下。

    ……可话说回来,按照暗示,贾家败落之后,他房里一度能留下麝月。能留下麝月,为何不能留下袭人?

    一来袭人刷名声刷得太过,宝钗容她不下。二来也是晴雯之死到底让人冷心。

    所以……

    她冷眼旁观下来,宝玉房中的袭人、晴雯,都和书中一样啊!

    这仙灵转生,是真挺有趣的。

    贾瑛那边,不知道这前后的因缘,也不想揪着哥哥房里的丫鬟不放,就转移话题道,“来日可能得上族学去了。”

    语气十分郁闷。

    “为什么呀?”吃完橘子洗完手,正由丫鬟擦手的惜春问。

    贾瑛就尽可能将事情平铺直叙的说了。

    “说起南安郡王……”黛玉回想道,“我记得前些日子的邸报上,说南安郡王扫荡了一窝海匪,缴获了许多宝物,还送了一大批上京来。其中,南安郡王有个十五岁的幼子,立了大功。”

    他的长子留在京中,本该是质子,用来牵制“将在外”的南安郡王。

    但父子长久不见,南安郡王在外也有美妾幼子,要是干脆舍了正妻嫡子呢?

    可南安郡王是皇帝手下的王牌之一,将他那多半不谙军事的长子往南边送?

    再想想前段时间看到的,显然有党争痕迹的案子……

    黛玉意识到:局面可能失衡了。

    皇帝毕竟年老,皇孙却还年幼。且看着还不大扶得起来,参与的政务都没有什么能拿出来称颂的点。

    比如之前贾府的事,贾母得多不待见贾赦?可一旦深刻意识到,宅中内斗造成奴仆难治,就还是下定了决心支持熙凤立威。

    黛玉叹了口气。

    贾瑛莫名其妙,既不知道黛玉为什么说那样无干的话,又不知道她为何叹气。踌躇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惜春倒是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黛玉就转过话题,又和她说之前讲解的构图之事。

    惜春就道,“姐姐说构图,就想起一件事来。我看旁人,眉眼都跟着骨相来。这脸上的‘构图’,是人骨定好了的。就是王家姐姐,上次见着,倒像是骨相变了些似的。许是我年纪小,以前记得不清楚?”

    贾瑛听得有些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