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主仆两个声音很小,自觉无碍。

    却不知道黛玉和宣邑郡主都能听到。

    黛玉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了——她先前只想着杀只鸡。谁料这身体拖累,一时提不动刀。耽搁了一阵。

    本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谁料,被选中的引子仇恨被激发,非但不觉得她已经放弃,还自带干粮,将那只鸡的亲朋同党一并揪了出来。

    且可能已经打听了贾家的事情,知道了大房二房的矛盾,都不等她的消息了。

    得说这挺不容易的。

    毕竟,身在奴籍的孙买办等人是并不能以自己的名义去开铺子。

    就有了钱,也只能让近亲去开。

    如同王夫人陪房的女婿,书中有名的冷子兴。

    要确认其中的关联,很需要费一番心力。

    黛玉这边,因为对紫鹃的哥哥也不敢全信,就做不到那么多。

    可就算这样,贾赦的反应也是黛玉料不到的。

    之中,贾赦整体而言龟缩于东面自己的院子,是不敢到贾母面前闹的。在贾母面前,也就不阴不阳刺几句。

    谁知道现在……

    黛玉打起精神来,虽然听不清完整的动静,也能听见一两耳朵。

    很快就心下恍然:是了,元春还没有封妃,贾政又不是出息的。他因着有几分名不正言不顺,平时不敢闹。心里却不知道多憋屈。

    逮到了理由,又怎么可能不闹?

    再者,他自己虽然花钱大手大脚,却不是个大方人。邢夫人平日里都拿不到多少银钱,何况一般奴仆!二房这边的宽纵,他也是难以接受。

    确实,非但难以接受,还很是痛心疾首。

    因贾政也赶到了贾母这边,想要劝解。贾赦反而指着他道,“二弟,莫说这家业还不该你继承。你就当全是你的,又如何能如此败坏家业!”

    贾琰见贾政来,也终于得到了机会,插口说,“若只是丢了些许银子,叔父不愿计较,倒也罢了。可家中的奴仆瞒上欺下,打着主子的名号贿赂衙门、夺人家产,败坏贾家门风,又该如何论处?”

    贾琰有系统的帮助,又看过“原著”,反而比贾赦这个哥哥更会抓贾政的软肋。

    哪怕在他心里,败坏的家业和门风一样令人愤怒,言语之中却分出了轻重。

    若说贾政光听说“奴仆抠了主家银子”这种事,对贾赦的大闹还有些不以为然,认为贾赦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