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朗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爱钻牛角尖了。

    平心而论,这其实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更何况确实是自己做错在先。可他就是止不住内心的酸涩,像遭了批评就质疑父母是否爱自己的小孩子一样。

    昨晚裴明朗难受了一整夜。思绪纠结而矛盾,理性与情感不断撕扯。脑袋仿佛分裂成两部分,相互驳斥否定:

    “做错了就认错,因为见时哥没问你的近况就生闷气,还和一只狗争宠,你果然一点都不成熟。”

    “可为什么连许久不见的朋友打电话都会问一句“Howyoudoing”,如果见时哥真的喜欢你,怎么会一句问候也没有?”

    “这是文化差异的问题。别忘记你当初求见时哥考虑自己时是什么样子,怎么到现在越来越贪心,想要更多爱了呢。”

    “裴明朗你别骗自己了,你就是不甘心他把你当作忘记前任的的工具。你就是虚伪的骗子,当初说什么不介意利用,其实心里膈应死了吧?

    他们十年情侣,就算最后反目成仇,仇恨都足够刻骨铭心了,你一个半路插一脚的人又算什么东西。”

    ……

    裴明朗越想越难受,扯过被子盖在头上失眠了一整晚。

    有时候人的危机意识是真的很敏锐。一旦有了怀疑,不论事实真假,心就像长了一层透明的隔膜,怎么修补都无用。

    黎迟看到他的样子,心里也有了猜测。

    这个年纪的男孩还没遭受社会毒打,大多心比天高,能让他们折腰的无非两件事:学业或者爱情。

    她无奈地给他调了一杯浓度不高的Mojito,轻轻放在他的手侧,语气柔和:

    “你这是遇到感情问题了?”

    黎迟见裴明朗没反驳,以为他被女友甩了,这才闷闷不乐来喝酒发泄,于是安慰道:

    “俗话说得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对象这么没眼光,我看也配不上……”

    “别这么说他。”

    裴明朗轻飘飘地打断她的话,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又低下头来:“…他很好,是我的问题。”

    黎迟挑了挑眉,没想到这种top级别的大帅哥还挺痴情。

    裴明朗手指松松地握着杯身,抿了抿嘴,静默了一会儿又突然问:“如果我想请半个月的假,刀叔会同意吗?”

    黎迟皱眉:

    “别说半个月的假,三天假估计都不行…你知道现在驻唱的竞争很激烈吧?你请假其他人就趁机上位了,想保住这份工作,难。”

    “可我只想去找他,”

    裴明朗看着桌上只喝了一口的Moji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