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不敢接话,连忙退下了,但也为李君度召来了军医,军医接过那药材,只看了一眼就笑了,说道“殿下,这是卡宾达树皮。”

    “做什么用的?”李君度问。

    军医说道“这是出产自西部非洲的一种树皮,因为势力分配,当地是葡萄牙的专属区域,这种药也就被葡萄牙人垄断,因此很昂贵,至于功效嘛,此乃房中秘药。”

    李北极微微点头,难怪沈有容那般表现,显然也是认得的,但他此时可顾及不到沈有容,想到的是方才侍卫转述的话,不免有些后怕“看来定海公那日也看出本王是假装的了。”

    军医道“卑职也觉得国公看出来,不然也不会遇刺不到十日就安排您画那油画,定海公可是沙场宿将,怎么可能相信您恢复的那么快呢。”

    “不过没关系,他看出来也装作没看出来,相反,这段时日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本王想做的。”李君度感慨说道,心中却是懊恼,自己的演技看来还得再进步才是啊。

    军医迎合说道“是,定海公本是天子心腹,与您不是一家,胜似一家,自然不会拆穿您的。”

    李君度点点头“好,就这样吧,你去告诉参谋处,让他们把关于安南的情报送来。”

    侍卫听命退下,军医却没有退下,而是拿起桌上纸笔,写了一个条子,与卡宾达一起封好,放回原处,才是退下,显然,军医是写明了这玩意如何使用,用量多少,以免李君度用错了。

    四川,平西王府。

    二月的四川虽说有了些春日复苏的景象,不似腊月里的寒冷,但处于西南的巴蜀之地仍然是湿冷的感觉,这让出身北方的吴三桂一直不是很习惯,因此冬日里他就一直住在城外的一处佛寺之中,这里不仅有着安静的环境,还有温泉,山谷朝南,山峦挡住了北风,再加上地热,温度便惬意的很,而且少了许多繁琐的规矩,而与之一起同住的并非其妻妾儿女,而是各方得来的美人儿。

    睁开眼睛的吴三桂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后腰,感觉双腿也是木然,他顿时不太高兴,伸手去摸,摸到了一根滑腻的大腿,掀开身上盖着的棉被,两个女人尖叫出声,又冷又惊,抱胸缩在一边,吴三桂看了这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女人,一个是江南女子,娇小可人,另外一个却是金发碧眼,是从缅甸那边得到的西洋女子,很得吴三桂喜爱,时常可以开一开洋荤。

    房间里的打闹惊动了外面的侍女,她们进来送来衣服和温水,更衣之后,两个女人为他梳理着头发,吴三桂看着镜子里已经长达二尺的头发,一时有些落寞若当年不剃发就好了。

    待吴三桂收拾妥当,宫女禀告道“王爷,夏大人来了,等了好些时辰了,不让奴婢打搅您。”

    “哦,请夏大人进来,看茶。”吴三桂道。

    对于夏国相这个谋臣,吴三桂是极为喜欢的,他很有机谋,做事也稳当,而且没有文人士大夫的那些臭毛病,不会整日跟在屁股后面挑自己的不是,还会迎合自己,旁的不说,身边这个大洋马就是夏国相废了好些功夫寻来的。

    没多时,夏国相进来,叩首说道“王爷,好消息啊,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啊,看你这般,没了形状。”吴三桂问道。

    夏国相说“不仅是好消息,而且是两个好消息,一个关乎您的儿子,一个关乎李明勋的儿子,不知王爷想听哪个?”

    吴三桂问“应雄有消息了?”

    夏国相说道“已经确定了,世子没有死,此刻正关在昌平的战犯管理所,而且还见了报了。原本是不敢信的,但现在是确凿无疑,不仅世子没死,顺治和永历也都没有死,都与世子在一起,说是学习改造。”

    “哎呦,应雄没死,太好了,老天有眼啊。”吴三桂欣喜万分,高兴了一会,忽然说道“你方才说,顺治永历都没死?”

    “是,都没死。”夏国相说道,见吴三桂脸色变了,夏国相道“王爷,这事还是得保密的好,您想,东番连二帝都不杀,若说不杀我平西部将,许多人都会信,但若是那样,还有谁愿为我藩死战呢?”

    “我也是这般想的,这事一定要控制起来,严防死守,让外间报纸刊物不得进入四川。”吴三桂坐了下来,又问“另一件好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