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昆仑是天生为民请命的人!

    这是厄齐尔对整个赵昆仑的评价,更是藏地两百多万百姓对他的认可。

    自懂事起,赵昆仑就与同龄人表现出了很大的不同,当同龄小朋友喜欢玩过家家、捉迷藏等游戏,手里拿着木棍当玩具的时候,这个家伙就已经翻出爷爷留下的燧发枪,对着家里的鸡鸭一顿爆锤。若不是帝国海内行省厉行禁枪,收缴了这些古董级的武器,谁也说不清楚赵昆仑能作出什么妖来。

    因为童年时代,爷爷是家族的主宰,所以赵昆仑的小学是在传统的族学之中渡过的,这让他成为了孩子王,上到同龄的族叔下到同龄的侄子,全都被他揍了个遍,而等到可以上中学的时候,赵昆仑的爷爷也去世了,他顺利进入了成都的一所私营中学,真正的贵族学校。

    可是他适应不了学校的生活,因为赵昆仑最受不了不平等的事,他的母亲是南洋混血,身上有八分之一的马来血统,这本是看不出来的,但他的同学知道了这一点,胆子大的讥讽于他,直接被赵昆仑重锤打击,甚至于他连老师都敢打。

    学校食堂区别对待贫困学生、奖学金分配不明等等,都会引起赵昆仑主导的罢课行为,所以他很容易被学校开除,只不过由于家里的势力,他又很容易转学,于是短短的四年中学时光,他经历了七所中学,国立私立的中学都上过。

    到了后半段的时候,很多学校都不愿意接纳他,这也是赵昆仑刚认识孙为公时记不住自己名字的由来,因为每进一所学校,他都会改名,以便学校的老师不知道他就是那个劣迹斑斑的学生。

    赵昆仑不是一个学习的好材料,中学毕业就回了家,跟着父亲学习经营农场,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消停下来,十五岁的时候,他参与,并且是主导了一场政治活动——雇农罢工,地点就在他父亲的农场,被组织起来雇农就是自己家的四百多个雇农和雇工。

    这场罢工是成功的,因为罢工,赵家土地上的地租减少了五分之一,雇农见到了东家也不用鞠躬更不需要下跪,也不需要为地主承担各类免费的劳动,比如放牛。

    而他也成为了成都一带‘父慈子孝’的代表。

    那个时候,厄齐尔也在藏地进行了土地改革,因为两地接壤,赵昆仑听说之后,立刻要前往拉萨,去参加厄齐尔建立的大同社组织。

    大同社自然与山西大同完全没有关系,这是一个以厄齐尔为首的政治组织,也可能是帝国的第一个政党组织。

    早期的大同社是厄齐尔在归化学堂的同学或者藩军、禁卫出身的一些青年军官,与厄齐尔意气相投。一起在帝国的支持下,前往藏地接管改革****的政权,但是随着厄齐尔控制了藏地,这个组织逐渐扩张,吸收了藏地一些知识青年,这些青年原本是贵族或者僧侣,只不过思想进步而开明,后来厄齐尔的改革深入,人才逐渐不够用,一面开办学校培养的同时,一面向帝国方面招募。

    大同社的纲领就是追求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之中的天下大同,也因此而得名。

    当赵昆仑与父亲的关系因为前往藏地这件事而紧张的时候,赵昆仑得知了一个消息,因为爷爷的关系,赵家是有一个能加入禁卫的名额,于是赵昆仑要求前往申京,加入禁卫军,但那个时候赵昆仑才十七岁,他的父亲生怕他惹出大事来,因此不让他去。

    于是,赵昆仑点了家里的房子,得到了父亲的妥协。

    加入禁卫之后,赵昆仑的消停了一阵子,因为军营里可不会讲什么道理,哪怕是抗议,得到的只有皮鞭和军棍。但这种消停也仅限于某些激进的层面,在规矩允许的范围内,赵昆仑丝毫不消停,因为禁卫之中也有很多少数族裔的青年,为了得到平等的待遇和彻底消除民族歧视,赵昆仑与一些勋贵子弟打了很多次架。

    一直到皇帝注意到禁卫里的民族歧视,让诚王出面处置,而赵昆仑也因此崭露头角。这次崭露头角是一场圆梦之旅,他以中廷秘派的身份被派遣到了藏地,加入了大同社。

    赵昆仑的暴露几乎是必然的,在大同社里表现突出的他被一路提拔,引起了厄齐尔的注意,而厄齐尔任命重要职位的官员,都会做背景审查,赵昆仑直接把家庭住址给了大同社,他年轻时候的抗争成为了重要的政治资本,但也掩饰不住他参加禁卫这件事,于是赵昆仑就暴露了。

    而孙为公听了这个家伙的故事,已经摸不透他心向哪一方了。看起来,他是帝国派遣,但实际上,厄齐尔的大同社才是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所在。

    或许厄齐尔也明白这个道理,没有驱逐赵昆仑,只是不让他进入机密部门而已。

    而在厄齐尔手下的嘴里,孙为公听到的赵昆仑与他见到的完全不同,这是一个性格开朗,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虽然出身不错,但对所有人都很随和,虽然曾经是中廷秘派,但却事事处处为藏地百姓考虑,让他担任联勤专员就是因为他的这个特点,这可以为藏地百姓争取更多的援助和物资。

    按照约定好的,孙为公要呆在这个运输队,一路前往拉萨,直到见了厄齐尔之后,才能确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赵昆仑从不拒绝孙为公见任何人,问任何问题,只不过不允许他离开运输队。

    一路南下,每隔几十里就有一个驿站,除了某些翻越大山的路段,在一些宽度比较小的河流上也有桥梁,铁索桥、浮桥都有,每个地点都有专门人的负责,而且周围还有村庄、牧户为此提供物资,形成的是一个个比较特殊的聚落。

    孙为公一路的感受并不是很好,在一些比较大的村社,入住之后,当地的官员会组织孩子或者女人为商团表演歌舞,一开始孙为公很有兴趣,但很快,他就有些厌烦了,因为在歌舞之后,他们就要要求商团给予‘友好的礼物’,这几乎是强制性的,而且歌舞千篇一律,水平也不高。而在一些规模较小的村社,甚至有孩子直接拉住孙为公的骆驼不让走,孙为公被迫用半截铅笔、几块糖之类的小玩意打发他们,这些人都不要钱,好像不要钱就就不是抢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