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与将手搭在成王背上,被成王拉上背,背着往宫外走去。

    成王每走一步,脚下就有几滴血滴落,一直顺着台阶往下。

    商容与忽然发现,他父亲的脊背没有小时候那么直了,被发冠固定的发髻里青丝霜雪夹杂……

    可他的步子依然那么稳,重若千钧,像是怕把他颠疼似的。

    商容与趴在他老子的背上,声若蚊呐:“驾——”

    成王步子一顿。

    他这个逆子两三岁便闹着要骑马。

    给他制作一个木马,他不要,偏偏要骑真的马儿。

    那些小马驹一个塞一个野,他怎么敢让两三岁的孩童骑在马上?

    后来他跪在地上,让商容与骑在他背上。

    商容与这才不闹了,兴高采烈的喊着拉着他的衣服煞有介事的喊着“驾——”。

    父子两这

    样玩,能玩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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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清谷鼻尖全是草木熏香味,那味道不浓,淡淡的,是商

    容与身上的味道。

    但这淡淡的味道渐渐的被血腥铁锈味掩盖。

    他置身冰冷的炼狱中,他看到他爹娘满身鲜血伤痕披枷带锁靠在斑驳的牢狱墙壁上。

    他哥哥看着从巴掌大的天窗流泻进来的光,光里全是灰尘,空气里弥漫着潮湿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腐烂、鲜血的味道,墙角的老鼠吱吱唧唧争抢着那唯一一处干的草垛。

    这里的人身上千疮百孔,脸上全是灰白的死亡色彩。

    没有人来救他们,昔日恭维巴结他们的人,全在落井下石,他父兄的好友同窗,皆了无音讯,他掰着指头数日子,他不知道自己第几日会身首异处……

    等待死亡的感觉太糟糕了,人人都知道没希望,却等不来那一个痛快,甚至他的叔叔伯伯受不了这样死亡的煎熬,在狱中撞墙自杀了。

    看着狱卒拖走了尸体,所有人盯着那血迹无动于衷,连滴眼泪都不曾落下,因为大家都知道,不久之后,会在黄泉碧落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