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神色慌张,眼神闪躲,说话支吾,官差二话不说把他拎回衙门。

    往公堂一跪,吴老三差点没吓尿,在陆庭修的问讯下,才支吾道:“青天大老爷,我……我的伤是夏秋打的。”

    众衙役面面相觑,他还真敢说。

    陆庭修耐着性子道:“她为什么打你?”

    “这个……这个……”吴老三低头,闪躲道:“你问她就知道了。”

    惊堂木骤响,陆庭修怒喝道:“本官让你说。”

    “医馆的那个死老头,为老不尊勾引我媳妇,我去讨公道,被……被夏秋打的,后来她还不解气,在下暴雨那天晚上,强闯进我家又一顿暴打。”

    “她殴打你,你为什么不报官?”

    吴老三瑟瑟发抖,“我……我不想说。”

    “公堂之上,岂容你当儿戏,说。”

    吴老三深吸口气,害怕地闭上眼睛,激动道:“你们是一家人,我报官有什么用,你还不是胳膊往内拐。”

    知县满脸黑线。

    许明亮怒目圆瞪,“你胡说,大人公正不阿,怎么会徇私?”

    吴老三直接吓哭,“我不想说的,是你们非得让我说。”

    陆庭修挥手,带下去。

    夏秋很快被请上公堂,当着众属官的面,她直言不讳,“没错,就是我打的。”

    “你为何再三殴打他?”

    “他嘴欠,不但诋毁我师傅跟锦姨,还对我师傅拳脚相加,当时医馆的人都在场,他们可以作证。”提及吴老三,夏秋语带气愤跟嘲弄,“我那天已经手下留情,谁知他非但不悔改,还到处宣扬抹黑。我师傅年纪大了,性子又急,要是被他气出好赖,吴老三有十条命都赔不起,所以下雨那晚,我让他再长长记性。”

    “你之前为什么不肯说?”

    夏秋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这种事没被抓到,谁会到处说?”

    众属官捂脸,有华家护着,果然嚣张。

    见他风雨欲来,夏秋马上补了句,“打人是我不对,不过我已经赔了吴老三汤药费,我们已经私下和解。”

    言下之意,民不举官不究,官府不能找她麻烦。

    缺乏线索跟证据,最后的悬疑人迟迟无法归案,仵作推断击打不构成胡东来的死亡,而胡老太深知儿子拈花惹草的秉性,只想早早结案领回尸体,平息这场家丑风波。

    她已是风烛残年,没有精力等那个无关紧要的嫌疑人归案,只想尽余生之力,将家族生意平稳交到孙子手上,让胡家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