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轩等人被陆庭修叫走,众人走进竹屋议事。

    金宣儿带着夏秋往峡谷桥梁而去,嘴里讲着李景轩的事。

    能得李景轩刮目相看,金宣儿走得并不容易,起初他不但处处避着她,还无时无刻想跟她撇清关系。后来尸怪作乱,她跳出来保护他,那时他才对她稍有改观。

    再后来是廖同知的人接手驿道,想着法逼李景轩加快修筑进度,也是金宣儿跳出来鸣不平。碍于河县的熊瞎沟,那帮人对李景轩有所顾忌。

    总而言之,这几个月磨砺下来,李景轩对金宣儿上了心。

    金宣儿欢喜不已,但同时也苦恼不已。她从土匪窝出来的,粗鲁野蛮不讲理,李家不同意这门婚事,故而李景轩才教她规矩。

    毕竟自由惯了,想改哪那么容易,而李景轩要求又高,两人时常会有摩擦。

    夏秋心想,只要真心喜欢对方,彼此改变包容也是应该的。现在的李景轩,起码看起来没有过去迂腐。

    站在宽敞敦厚的桥上,夏秋眺望四周的风景,远远看到二乔在山谷一脚,跟凤家人团团坐在一起聊天。

    不到半个时辰,四海镖局的运输队出现在山路那边。

    这批粮食,是用来测试石桥承重的。粮车装的特别重,一帮劳工前来帮忙,推着粮车反复在桥上碾轧。

    李景轩带着陆庭修前来,做桥梁评估验收。

    等验收完成,陆庭修去到山脚找凤家人。根据凤家人在这段时候的表现,他按之前的承诺还凤家人自由,他们还可以按劳领酬。钱不算多,但起码可以安家,以全新的身份自由活着。

    凤家人本来还心怀戒备,对二乔的话不太相信,如今得了陆庭修的金口玉言,当即扑通跪下来的谢恩。

    被反贼余孽的帽子扣了五十年,如今终于摘帽成功,不少人感动的泪水涟涟,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终于可以跟普通人一样生活。

    从凤凰山回来,已近时近傍晚,许明亮在等。

    雷老大一纸诉状告廖同知强暴老七,还有好几个见风使舵的商人,见陆庭修重新归来,预料到姓廖的下场不好,纷纷调转枪头对付他,告他强行索要并收受贿赂。

    这就是墙倒众人推,那帮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夏秋替陆大人不值,陆大夫倒是云淡风轻的,“明早开堂,你让人准备一下。”

    二乔很晚才回来,两人都收获满满,根据涂老头分析出来的线索,共同讨论排查。锦氏不懂毒理,但帮忙记些编撰的活。

    想着早起,看陆大人审案时的威风,结果不小心睡过头,等她匆匆忙赶到衙门时,案子已经完结。

    夏秋大失所望,还以为廖同知涉案甚广,没有十天半个月审不完的。

    “夏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许明亮嘿嘿笑,低声对夏秋道:“现在别说霖县了,连凉州都是陆大人说了算。审案不过走个过场而已,该怎么判还不是大人说了算。”

    瞧他这话说的,搞得陆大人好像一言堂似的。不过,确实是不值得在姓廖的身上花时间,他已经没有任何价值。

    强暴,受贿,涉黑,够他掉脑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