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狗日的那家人又来了,那孩子都臭了啊!他们也真忍心啊!”

    老远的,就看到李家人披着麻衣过来,路上的人都像避瘟神一样避开他们。

    李家父子拿着纸钱,旁边跟着一个瘦小尖酸的老太婆,一看到张小娘就嚎啕大哭,手里死死抱着一个血色的包裹。

    哪怕是春天,但这几日都热,且天气异常晴朗。

    大太阳的晒了这么些天,其中的婴儿尸骨早就发臭,这老太太却紧紧抱着,像是闻不到一样。

    拉着他们父子跑到门口,她用又干又尖的声音怨毒道:“杀人偿命啊,县令不公,你这个歹毒的贱人不赔钱,我孙子就烂在你家门口,让你们家遗臭万年!”

    “狗日的张小娘勾引男人克死自己老公,现在又害死我的儿子,天理何在啊?”

    “我们家田也不种了,你们张家的人全部不得好死,张小娘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肯定是个死胚,让你早晚肠穿肚烂!”

    周围的人捂住口鼻,退回门里,有好些人对他们破口大骂,但是这家人油盐不进,就是死命的哭嚎。

    这条街这些天被他们搞的生意都没有,之前有人去赶他们,却被那婆子用婴儿尸体砸了一头一脸的腐血烂肉,就再没人敢去赶。

    今天有人报官,请顾天雄断案,就是想赶快解决这件事,但谁想到这家人被判了都还敢继续来闹?

    张小娘的两个侄儿在那里脸色又青又白,但是都畏惧那个血污包裹,不敢上前,于是一个带着婶婶进门,死死关上房门,另一个快步跑向县衙。

    顾夕朝却在这时候站了出来:“我是本镇捕快,都已经判了,你们再敢扰乱治安,信不信我马上把你们给抓进牢狱!”

    张家人脸露喜色,李家父子则有了畏色,但是那个婆子却还撑着,瞪目指着他道。

    “你这个狗官,跟你有什么关系,怕不是看上了那个贱人,怎么,挺着那么大个肚子你也想干?

    对,还有那个捕头,这个贱人到底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要这么护着她?呜呜呜.....”

    顾夕朝的脸色顿时变青:“你敢当街污蔑捕快?找死不成!”

    见顾夕朝瞪目,如有杀意,死了那个儿子畏惧的在自己亲娘,那个老婆婆耳边道:“娘,要不走吧....”

    “是啊,老婆子还是走吧,被抓进牢里可怎么办啊?”

    “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

    老婆子虽然也有畏惧,但是看到自己丈夫儿子不争气的样子,贪婪之心里憋着的火更加不顺,怒火攻心,竟然猛地掀开包裹用尽全力砸向了张家铺子的大门。

    啪叽一声。

    浓稠又没有彻底干涸的粘粘血迹和腐肉就糊在门上,被重力拉扯,血浆像是丝线一样挂在门上,然后那肉啪的掉在地上。

    肉中有白花花的虫子钻来钻去,顾夕朝又一次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吐也吐不出来。

    这样的事,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