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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公堂围了乌压压的一帮人,有宠师、有普通人,也有外来看热闹的,更有许多和顾天雄同品级,在其他镇子任职的捕头。

    顾夕朝抱着双手,看着那家人的眼神简直像在看死人。

    若是此间没有公道,他不介意杀人!

    堂上坐着一个中年宠师,四十多岁,体格庞大,面蓄长须,却是来了青山镇的两个总捕头之一的陆剑新。

    此刻他的面色铁青,堂下李家人坐在一起,那父子像是失了魂,而那老婆子只是哭,一直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这边坐着张小娘的两个侄子,包括周围人都没说话,于是堂里只剩哭声。

    火光交错中,这里仿佛站着坐着的都是泥塑木胎,只有眼里闪着种种心思。

    很快,一个老大夫手染鲜血的从外面走来,一群人顿时像是活了,窃窃私语像是一群苍蝇在叫。

    顾夕朝感觉莫名的烦躁,尤其是看着那围在顾天雄身边,一起交头接耳的捕快、捕头们时,这种烦躁更甚。

    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融入那个圈子的捕快。

    他站在他们的对面,眼神和顾天雄微微一错,却马上就分开,不约而同的看向堂上。

    陆剑新总捕头开口了:“情况怎么样?”

    老大夫面色不好的摇头:“孩子没了。”

    咚!

    惊堂木重重拍案,他气的胡子都在抖:“草菅人命,草菅人命,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堂下的李家夫子对视一眼,咚咚咚咚的不住磕头:“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是那女人害死我家孙子在先,我的婆子只是失手啊,失手啊!”

    “还敢狡辩!顾天雄捕头之前就已经说了,张小娘于情于理没有差错,当时的妇人也都作证情况危急,如今行恶还敢颠倒黑白,你们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呜呜呜,大人,当时我们都不在,鬼知道张小娘给了那些贱人和顾天雄多少好处,他们都是见钱眼开的主,那里有什么真相青白啊,大人明察啊。”

    这一句话把周围的邻里全部得罪的不清,尤其是顾天雄。

    他从之前到现在是一句话没有说过。

    顾夕朝忍不住看了顾天雄一眼,心中竟然产生一丝快意,看吧头,这就是你救下来的人!

    让我杀掉,哪里还有这样的事?!

    按理说,这位算是对他有恩,从他进入顾家之后多有照顾,正是因为对方的这种正义感,不愿看到弱小被欺,才有对自己的照顾。

    可是此刻看来,这种行为却又无比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