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英语这一科考完,周堂仍浑浑噩噩的,不愿接受钱老师口中的事实。

    在他看来,是钱老师和那两名巡考人员不负责任,没有找到谢微作弊的证据,否则齐松又怎么会说谢微作弊?那可是奥数一班的学委,每次考试都能排进年级前五!

    很明显,周堂就是那种唯成绩论的人。

    监考教师带着试卷离开教室后,钱铭三两步走到周堂跟前,眼底透着幸灾乐祸,问:“你还记得自己在班群里说过什么吗?”

    周堂面色惨白,喉结不住滑动着,显然紧张到了极点。

    他不想当着众人的面给谢微下跪磕头,那样的话,他就会沦为全年级的笑柄,被人肆意嘲讽。

    谢微将自己桌面上的文具收拾妥当,抬手在钱铭眼前晃了晃,“好不容易不用上晚自习了,怎么还不走?”

    钱铭指着周堂,“他还没履行赌约。”

    周堂鼻尖渗出冷汗,他抬眸望着谢微,艰涩开口:“是我太冲动了,不该没弄清事实真相就在班群里发言,害你名誉受损,谢微,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周堂越说语速越快,他觉得谢微是个女生,又曾经遭受过那么可怕的火灾,心肠肯定比普通人更柔软,便不住地出言恳求,希望她能放过自己。

    感受到周堂眸底的轻慢和不屑,谢微也知道他并不是真心悔过,她垂下眼帘,不紧不慢道:“我也不想让别人对我下跪磕头,这种行为真是既低级又恶心。”

    周堂身躯僵硬了一瞬,只觉得面皮火辣辣的,赔笑道:“是我没考虑周全。”

    “的确是你不对,你要是诚心悔过的话,就去广播站和我道歉,总比下跪更容易让人接受。”谢微漫不经心地说道。

    周堂年纪虽然不大,却格外在意自己的颜面,此时他有些急了,忙问道:“我现在就可以跟你道歉,能不能不去广播站?”

    谢微淡声拒绝,“如果你真的很抵触广播,我们可以履行原本的赌约。”

    话罢,谢微也没再多留,背起书包,径直离开学校。

    此时此刻,周堂几乎快被懊悔和恼怒的情绪给压垮了。

    同一座城市内,赵筱筱倒是格外兴奋。

    她认为谢微不可能避开自己设下的局,毕竟在摄像头没有开启的情况下,人证物证俱在,就算监考老师偏向谢微,该有的处分依旧不会少。

    想到谢微那张虚伪的脸上满布痛苦之色,赵筱筱忍不住哼起歌来,她打开手机,将自己保存的视频发给叶娉,并留言道:

    【这是你想要的东西。谢微被处分那天,记得把视频发给我。】

    编辑完这条消息后,赵筱筱端量着位于学校角落的印刷处,知晓十一高的试卷和答案就在那里,只要找到了这些,她的考试成绩便会取得明显的进步,母亲也不会再责骂她。

    赵筱筱之所以生出这种想法,是因为她曾经通过翻窗入室的方式,避过印刷处的摄像头,将附中期末试题的答案完完整整地记录下来。

    并且因为没有造成任何的损害结果,附中也不能报案,只能告诉保卫处盯紧些,别再放那些无关人士进入校园。

    如此顺利的行动让赵筱筱尝到了甜头儿,她才打算如法炮制,将这个办法应用在十一高的期末考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