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r>遍体鳞伤,鲜血流尽而死。她还记得自己弥留之际,皇上率兵赶至,抱着满身鲜血的她悲痛欲绝的唤她醒来。

    皇上的悲唤,令她刻骨铭心。

    她没有死?还活着?

    分明身受了重伤,为何不觉伤痛感?

    她蹙眉,环顾着屋中,不知身在何处,见屋门敞开,就持剑而出。刚迈出屋门,她一眼先看到了一个男子,颇为俊逸尊贵,好像见过,一时认不出他是何人。

    “意之!”惊喜的语声响起。

    听出是季舟的声音,钟意之目光一转,看到了距男子不远的季舟,她轻快的走到季舟身边站定,望向那男子,忽然想起来了,尽管只见过几面,从不曾说过一句话,她认出了他是当朝皇上,惊诧的道:“皇上?”

    她醒来了!董以衡情不自禁的笑了,因为太过于欢喜而说不出话,只是很开心的对她笑。

    钟意之默然盯着他在笑。

    董以衡的笑容渐渐怔住,她的眼神怎么像是初次相见时那样清寒、疏离,丝毫没有温度,有着不近人情的冷漠。

    等他不笑了,钟意之严肃的问道:“是皇上救了臣?”

    董以衡不解的看着她的严肃,坦言道:“是季舟救了你。”

    钟意之转首向季舟,面色疑惑,是季舟相救?她在深鸣谷被追杀时,季舟远在边疆,岂会是季舟相救?

    季舟亦坦言道:“你昏睡了三个多月,能平安醒来,实则是你救了自己。”

    昏睡了三个多月?钟意之一怔,难怪浑身已无伤痛感,竟是伤口已痊愈,她诧异的问:“你应在边疆,为何回来京城了?”

    季舟诧异着她的诧异,道:“此地不是京城,是徽阳城。”

    徽阳城?钟意之的记忆里正是攻下了徽阳城之后回京,撞破了陆麟和容国公主的私情,她暂不去思量此事,只觉得皇上在此地颇为不妥,她又望向皇上,道:“皇上应在京城,为何在徽阳城?”

    听着她冷淡的语气,董以衡惊怔了。

    “臣已醒来,自会全力以赴战事,必让大陈国俯首纳贡。”钟意之语声冷静,问道:“朝中不可无皇上执理朝政,皇上何时回京?”

    董以衡道:“大陈国已经俯首纳贡了。”

    钟意之难以置信的看向季舟,面带疑惑。

    季舟疑惑着她的疑惑,确定事实的道:“陈熠驾崩之后,其襁褓中的皇子继位,陈清晨摄政,签署了停战条款:认可徽阳城和锦阳城归属大董国,认可常平、豫阳、安河、汉西、上章、太荆归入大董国疆域,每年交银九万两,晋郡一带供大董国管辖三十年。”

    钟意之懵住了,当时战事如火如荼,竟然在她昏睡的三个多月内,如此迅速的停战了?!她问季舟道:“是谁与大陈国签订的停战条款?”

    “是我借以你的授意。”季舟道:“你那时在昏睡中,大陈国急于签订契约以停战事,我完全按照你的原计划,签订了停战条款。”

    钟意之的原计划并非完全如此,管辖晋郡一带三十年是她未曾想过之事。幸好是有季舟,能在她昏睡期间担当重任,使大陈国俯首称臣。她不必再了解战事胜利的经过,这个结果已成定局,她以他为荣。此刻,她没有把显而易见的蹊跷放在心上,也没有在意,重要的是大陈国已俯首称臣,她从不刨根问底不重要的事,只想去看看他征下的疆土,道:“你随我去趟锦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