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之的眼睛里闪着疑惑的光芒,难以置信,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险胜。可想而知,在这险胜的背后,是将士们每日每夜的拼命,是尸山血海尽献沙场,是全军坚硬顽固的意志。

    她扫视着满地的信,仍是无法想象该是多么拼尽全力,才能如此急迅的险胜。这么刻不容缓的征战,好像是要急切的解决战事。

    果然只有翻越天祈山,才能机会获胜。

    她只从这些信中看到了战事的整个过程,却没发现,这一封一封写得都是关于她啊。两百余封信中,有近两百封信上写她受了伤,她一直带着伤疼在征战。

    带伤征战,于她而言太过于平常了。

    当董以衡收到这些信时,很痛苦很煎熬。这些信全来自于钟意之随行的侍女们,她们奉命及时汇报钟意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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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他需要不间断的知道她的安危。

    钟意之稳了稳心绪,把信一封一封的全都收起,放回了檀木箱子里。她冷静的思索着,征战的路线是她会用的方式,记录的事情是她会做出的事。真的是她率军打败了大陈国?是她亲手杀了陈熠?怎么会完全没有记忆了?

    她扶了扶额,躺在了床上,闭目回忆着信上内容,激荡的心绪久久难以平复。直到深夜,烛台上的蜡烛燃尽熄灭,她仍没有睡意。

    过了三更,董以衡回来了。

    钟意之听到了脚步声,偏首望向屏风处,在朦胧的月光中,他抱着被子轻悄悄的映入眼帘。她躺着未动,看着他睡在了屏风边的软榻上。

    董以衡用心感受着床上的她,就在他身边不远处,他很心悦的笑了笑。很想去与她同床共枕,以慰藉千余个孤枕难眠的漫漫长夜,他却只能克制,以免惊忧她而使她不安。

    良久的寂静中,钟意之翻个身,默不作声的入眠。翌日一早,当她睡醒之后,便立刻瞧向软榻,榻上空无一人,不见董以衡的身影。

    得到董以衡去上早朝了,钟意之在殿外练了一阵剑,独自用完早膳,就出宫去了钟府。

    在钟府,她径直来到爹的居处。院中颇为热闹,钟灵瑜的两个孩子在嬉笑玩耍。

    “妹妹。”钟灵瑜喜笑的唤着。

    钟意之点头示意,看到姐姐温柔畅意的眉目,与以往见到的浅笑沉默很不同。想起了董以衡所言,姐姐招了一位叫梁子文的男子入赘为婿,显然生活得很如意。

    怀着身孕的钟灵瑜牵着两个孩子,向她介绍着三岁的长子钟道诚,和一岁的长女钟道嬉。

    钟意之定睛望向钟道诚,钟家的血脉,钟家的男儿,必要成为将才。她拍了拍钟道诚的肩膀,步至钟柏面前,决定道:“爹,明年大年初五我出京戍边,要带上钟道诚。”

    她还要出京戍边?钟柏闻言不语。

    见爹不言不语不明态度,钟意之探询道:“爹?”

    钟柏告知道:“皇上昨晚来过。”

    钟意之一怔。

    钟柏沉重的道:“皇上说你在杀了陈熠之后,坠落悬崖,昏睡了三个多月,醒来之后记忆错乱了。不记得了很多事,也增添了很多奇怪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