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贵真的发飙了,龙颜大怒:“玳瓒,你伪造遗诏,诓骗孤和群臣。废君立子,是不是想象武后把持朝政、最后登基做女帝?”

    玳瓒百口莫辩,瞪着眼珠子还愣看着手中空白的遗诏,好似上面没有的字会再出现一般。

    可惜奇迹没有发生,薛平贵趁着玳瓒还没回过神,雷厉风行地下旨:玳瓒去除所有封号,暂关锦绣宫。太子禁足,没有圣命不得外出。玳瓒今日带来的亲卫全部关入天牢,日后处置。

    玳瓒惊恐的看着几个金瓜侍卫走上前来:“你们想干什么?我是公主,公主!”

    冷不丁薛平贵在她身后,一脚踹了过去,将她踢了下去。

    龙椅是放在台阶上的,让君王能居高临下俯视群臣。玳瓒被踹,在三节台阶上滚了下去,头上凤冠掉落,头发披散下来,好不狼狈。

    “你们大胆,父王如果活着,绝对不会让你们对我如此!”玳瓒愤怒地大呼小叫着,被马达江海押着的时候,看到掉在地上的“遗诏”,空白的遗诏不对,都放在暗格里那么久,再怎么的,也不会那么新。

    她猛地怒视薛平贵:“是你,是你把遗诏换了!”

    “不知所谓!”薛平贵站在高处,冷眼看着狼狈不堪地玳瓒,平时威武却带着温和,有着儒将儒雅的脸上,透满了帝王的绝情和威严:“伪造遗诏,废夫立子,其心可诛。看在你是义父唯一女儿,义父对我恩重如山,没有当场谋逆处置。拉下去!”

    说完转过身,背对着,好似连看都不愿意多看。

    “你这该死混蛋!”玳瓒被拉出去时,不停地咒骂:“是我瞎了眼,早知道就应该一刀把你给劈了……”

    声音从朝堂越来越远,渐远渐轻,最后不再听到。

    群臣低着头,各怀鬼胎,一个个心里都发颤。圣意难料,此事不能落井下石,也没办法求情,也只有不说话,等看清局势后再论。

    短短时间,朝天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护国公、凌霄等公主一党,人人岌岌可危,回去就关门谢客,以求自保。

    薛平贵样子象气鼓鼓地走进了御书房,说是被玳瓒气得全身发冷,叫福总管端个火盆进来。

    一杯茶过后,薛平贵从宽大的龙袍袖子里,拉出一卷黄轴。慢慢打开后,上面的字跃然而出。

    “朕继西凉大统,获奉宗庙二十余载。忧危积心,日勤不怠,务有益于民……”

    朝堂上,薛平贵夺过玳瓒手中的遗诏,飞快地与龙袍内事先准备好的空白圣旨换了个。在群臣面前,慢慢地打开……幸好事先得到消息,礼部尚书又过来报信说先王留有遗诏。

    没想到玳瓒还真敢废了他,想把他从王位上拉下来。

    洋洋洒洒几百字,里面有几段让薛平贵看得触目惊心:“薛平贵若有无德,则由玳瓒选定者继承大统……”

    死老头子,都快死了,还写了那么多……薛平贵一个冷笑,将遗诏扔入火盆。

    遗诏立即被火点燃,盆内的火光更亮,通红的火光将薛平贵冰冷阴鸷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阴沉不定。

    “放开我,放开本公主!”玳瓒一路几乎被脚不沾地的拖进锦绣宫。

    在一边架着她胳膊的马达好声地说:“公主见谅,下官祖祖辈辈都是听君王命令。”祖上发誓,效忠君王,谁叫你没把薛平贵拖下王位,那只有听他的话。

    而另一边的江海也说话了:“公主,你就别闹腾了。封号全都夺了,现在陛下把你禁足在锦绣宫,足见还是念旧情的。你不为自己想想,也替太子和荣华公主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