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侑莉说的也正是我要对oppa说的。事实上的确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oppa突然心血来潮想要用‘秀妍’来称呼我,不是吗?”郑秀妍闭上了眼睛,接着再慢慢睁开,认真地注视着李若乾。

    “秀妍……”李若乾心里一疼,伸出一只手向郑秀妍抓去,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下子堵得说不出话来。

    慢步走到窗台边上,郑秀妍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下来:“oppa,我说过,就当是一场梦吧,一场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梦。”

    “怎么可能,我——”李若乾走到郑秀妍身后,大声说道。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做事都不要那么冲动,也不要那么幼稚了,我们要考虑的有很多。”郑秀妍不着捉痕迹地叹了口气,微微仰起头,双眸微微眯了起来,“我们毕竟不是天上自由自在的云啊……”

    “可是已经这样了啊,秀妍,我——”李若乾焦急地看着郑秀妍,明明近在咫尺的背影却仿佛远在天涯一般让人心生绝望。

    “忘了吧,oppa。”郑秀妍转过身,露出一个恬静却让李若乾感觉压抑到无法呼吸的微笑,“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是吗?”

    忘了?怎么忘?李若乾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郑秀妍,手搭在她瘦弱的肩上,情绪甚至比那天晚上更加失控。

    “oppa……好重,真的,好重……”郑秀妍缓缓回过头,露出一个凄迷的微笑。

    闪电般收回自己的手,李若乾不敢置信地看着竟然流露出这种表情的郑秀妍,心中一阵颤抖。

    “姐妹们,oppa,就这样在一起,真的,我很知足了。”郑秀妍慢慢转过身来,柔弱地靠在了窗台上,“不要因为我们发生的一点意外,就打破这种稳定,好吗?”

    “不好。”李若乾固执地摇摇头,他的心中还有些激动,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秀妍,你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再次逼近一步,李若乾捉住了郑秀妍的双臂:“秀妍!我不能对不起你啊!我要对你负责……”

    “不需要你负责!”郑秀妍皱着眉轻轻地挣脱李若乾的双手的束缚,打断了李若乾激动的话语:“如果是泰妍,甚至是帕尼或者小贤,oppa可以去负责,无可厚非。可是对象是我,郑秀妍!oppa你想过吗?9个姐妹中,只有我和oppa最疏远,如果oppa要对我负责,姐妹们会怎么想我?姐妹们又要怎么办?”一口气说完,郑秀妍微微呼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一下委屈的心,接着再次平淡地道:“oppa,这一晚不能忘掉吗?”

    “那种感觉,那种感情,怎么可能忘得掉!”出乎郑秀妍的意料,李若乾强行把她拥入怀中,头搭在郑秀妍不高的肩上,李若乾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oppa,小声点,姐妹们在隔壁呢……”郑秀妍用了些力气才推开李若乾,伸手接着捂住了他的嘴。眼中开心,挣扎,难过的神色一一闪过,郑秀妍转过身子,虚弱地趴在了阳台上。

    “秀妍,你——”李若乾难过极了,郑秀妍对他显而易见的排斥让他心痛不已。

    这时,突然一阵悠扬的笛音传来,曲调正是少女们的出道曲《再次重逢的世界》,旋律依然那么温馨感动,那么激情洋溢,那么催人奋进。霎时间,李若乾激动却又苦涩的心与郑秀妍压抑又伤感的心同时一颤,那仿佛流水一样的笛音流淌在两个人的心间,慢慢地,带走了所有的负面情绪。

    “这是柠檬在吹笛子吧?”沉默半响,李若乾一脸沉醉地轻声道,他从来不知道黄美英的笛声对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嗯——”微微闭上了,郑秀妍慢慢低下了头,趴在了自己虽然不大,却很安全的臂弯里。

    秀妍,我何尝不知道你的想法呢?李若乾叹了口气,痴痴地看着郑秀妍柔弱的背影,虽然我不是什么能敏锐判断出女孩子心思的人,但是我是一个任何细节都会加倍注意的人啊。从我们刚刚开始就一直明里暗里帮助着我的你,早就已经走进我的心中了。我想你的性格也不是这样时时刻刻都很清冷吧?是为了掩饰什么吗?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的出来。秀妍,你真的,比泰妍还要能忍,尤其是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像你这样的年纪,真的可以承受这么多吗?

    “秀妍,会不会感觉很辛苦。”轻轻叹了一口气,李若乾喃喃道。虽然这么问,但是李若乾的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辛苦吗?辛苦……辛苦……”趴在了自己的臂弯中的郑秀妍微微一怔,随即机械地重复了起来,思绪却越飞越远。作为姐姐过了14年,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习惯了这个默默承受的角色?照顾妹妹,承受压力,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自己的主旋律了啊。自己有多久没有放下一切放纵一下了呢?噢……还有昨天啊……不知不觉郑秀妍嘴角扬起一个幸福的弧度。

    “秀妍,昨晚的事,我可以暂且不提。”李若乾继续说道,声音说不出的轻柔,“我们两个都需要再想想,尤其是你。但是秀妍你要记住,那一晚,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件事,总有一天我们可以开诚布公,总有一天我们可以开开心心地谈论,相信我!”

    “……”郑秀妍一怔,心中霎时间涌出莫名的喜悦,连一直不带一丝感情的脸庞都溢出了一丝喜悦。

    看到郑秀妍没有什么强烈的排斥,李若乾放松地舒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也总算暂时放下了。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目前能做到这样就已经不错了啊。李若乾向前走了两步,转过身,惬意地靠在了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