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夏灵州城外,二更时分,越过护城河后,翻上城墙,悄悄溜下地来。只见一对对的铁甲骑兵高举火把,来回巡逻,兵强马壮,军威甚盛。童姥指点,郑雅楠贴身高墙之下,向西北角行去,走出三里有余,只见一座高楼冲天而起,高楼后重重叠叠,尽是构筑宏伟的大屋,屋顶金碧辉煌,都是琉璃瓦。这正是西夏皇宫。

    童姥从郑雅楠背上下来道,“皇宫中高手众多,御前护卫巡查频繁,主人定要小心。李秋水那贱人在外面布下千军万马寻我们,只要我们一出皇宫,定叫她逮着。所以这是我们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万万不可暴露。”

    童姥带着郑雅楠在皇宫中七绕八绕,每走出数丈,都要停步躲避,每次藏身后不久,必有御前护卫巡过。似乎童姥是御前护卫的总管,什么地方有人巡查,什么地方有人经过,她都了如执掌。如此躲躲闪闪行了小半个时辰,只见前后左右的房舍已经矮小丑陋得多。

    童姥走到一座由四五尺见方得大石块砌成,十分厚实,大门则是一排八根原棵松树削成半边而钉合。石屋前有老大一片空地,月光如水,照在这片空地之上,四周无遮掩之物。童姥拉开大门,又推开内门,一阵寒气从门内渗了出来,之间里面堆了一袋袋装满棉花的麻袋,左侧留了个窄窄的通道,原来是一个冰库。

    童姥将门关上,仓库中黑漆漆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童姥带着郑雅楠摸索着进去,越到里面,寒气越盛。点亮火折,只见前后左右都是一大块、一大块切割得方方正正得大冰块,火光闪烁照射在冰块之上,忽青忽蓝,十分奇幻。

    这冰库有三层,童姥带着郑雅楠躲到了最底下一层,“主人,辛苦你与奴婢躲在这么寒冷的地方。等奴婢恢复了功力,定会将李秋水那贱人杀了,报了大仇!”

    郑雅楠问道,“姥姥,你为何和语嫣一样也叫我主人?”

    童姥道,“你说的是语嫣姐姐吗。我们都是主人的奴婢,当然叫主人了。自从那主人将那黑色漩涡种到奴婢的眉眼,奴婢便是主人的灵仆了,是是当以主人为主。”

    郑雅楠疑惑得问道,“你怎么知道语嫣,还叫她姐姐?”

    童姥道,“她比我先成为主人的灵仆,自然叫她姐姐。为什么会知道,奴婢也不知,想知道就知道了。”

    郑雅楠叹道,“我们也以姐妹相称吧,莫再叫主人奴婢这种怪怪的称呼了。”

    童姥道,“好的,姐姐。”

    郑雅楠道,“不,你比我大,我是你妹妹,你应当称呼我为妹妹。”

    童姥摇摇头道,“这种以下犯上的行为,我们灵仆是万万不敢想的,叫主人姐姐已经是勉强破了规矩了。”

    郑雅楠道,“你们还有限制你们的规则吗?”

    童姥摇摇头,“妹妹也不知道到底有些什么,刚才想到就说了。妹妹也是刚才才知道有这一条规矩的。若是叫主人妹妹,我会头疼欲裂,心痛难耐,仿佛片刻间就会死去。但是称主人姐姐,就会好上许多,心情也颇为愉快。所以主人注定成为我们的大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童姥就地打坐修炼起来,郑雅楠却在这冰库之中慢悠悠地散起步来。先是王语嫣成为了郑雅楠地灵仆,又是童姥成为了了她的灵仆,让人感觉十分奇幻。这灵仆到底是怎么回事,郑雅楠却并不知晓。她们说是自己的仆人,永远的忠心自己,这也是值得考究的事情。但现在看来,她们对自己是善意的。

    可是,不管什么时候脸色对郑雅楠都不怎么有好的童姥现在对郑雅楠都温温柔柔的,郑雅楠觉得很是别扭,一时适应不了。每当童姥叫她姐姐的时候,她的心就突然紧张起来。

    这灵仆和郑雅楠之间确实有十分微妙的联系,脑袋中想,她们就可以交流。并没有见过,却能知道灵仆互相之间地存在。郑雅楠心中纠结,于是小心问道,“妹妹,可否解了姐姐身上上的生死符。这生死符一日在身上,我觉一日睡得不得安宁。”

    童姥笑道,“自然可以。姐姐不必如此小心,我是主人的灵仆,事事以主人地意志为先。姐姐叫我帮忙,我心中欢喜至极,哪敢有不从之心。”

    童姥运掌,在童姥身上数十处大穴处急拍,感觉十分灼热,忽而又变换手法,所拍之处变得冰冷刺骨,冷热多变,手法也是不一,待郑雅楠身上生死符解开之后,童姥眉头上已然布满细密汗渍。

    童姥道:“生死符发射十分复杂,如何依附着阳刚内力,又如何依附着阴柔内力,如何附以三分阳、七分阴,或者是六分阴、四分阳,虽只阴阳二气,但先后之序既异,多寡之数又复不同,随心所欲,变化万千。唯有妹妹的镇痛止痒之药,方能保证生死符一年之内可不发作。而破解生死符,则唯有天山六阳掌,同时还要配合灵鹫宫的医典,以便掌握每一粒生死符的阴、阳,虚、实方可救治。”

    “当初为了防止姐姐逃跑,妹妹在姐姐身上种下了九九八十一道生死符,如今解来,妹妹功力还没有恢复,颇为费力。”

    郑雅楠身上生死符一解开,如同鱼儿从陆地重新回到了海中,颇为畅快,怀着贪婪的心道,“妹妹可真是心狠。如此奇妙的武功,不知能不能传授给姐姐,姐姐好奇的很呢。”

    童姥莞尔一笑,道,“天山童姥确实心狠,妹妹解了姐姐身上的生死符,当如佛陀在世,慈悲心肠。其实这武功童姥已经把口诀交了给姐姐不少,但是没有交全,也没有告诉姐姐那口诀的名字。师门传授武功皆是相传,并没有记载下来,我知晓姐姐学习武功,须得看记载在纸上地文字才行。待妹妹寻得了笔墨纸砚,当立刻写出,解了姐姐心中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