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的手自谢拂身后攀上他的肩背,仰头浅浅回应着他。

    “我不介意……”

    他怎么会介意。

    怎么忍心介意。

    他们拥吻至床边,行动间,不小心碰到了床头的什么东西。

    睁开眼一看,却见是上次给沈倾上过的药膏。

    谢拂将它捡起来,询问道:“先给你上药?”

    沈倾瞧了那药膏一眼,不置可否,只淡淡应了一声表示同意。

    暖白的灯光下,丑陋可怖的疤痕仿佛都带上了滤镜,光影朦胧间,更惹怜惜。

    指下身躯轻颤,直到上完药,沈倾才伸手关掉床头的灯,让整间屋子都陷入黑暗中。

    一只手拉住还没来得及从床边离开的谢拂,黑暗中,谢拂嗅到了满口药香。

    “谢拂……”

    “……我不艹粉。”

    沈倾的声音再镇定,也难免泄了一分。

    “嗯,我知道。”谢拂道。

    “可我也不想你脱粉。”沈倾笑。

    谢拂不语,等着他的下文。

    “所以……”他吻上谢拂的唇,低声说了令人无法拒绝的四个字。

    谢拂动作微顿,片刻后,却是轻笑一声,“好,听你的……”

    当晚,谢拂细数了沈倾身上大大小小各处伤疤,有陈年旧伤,可最多的还是那些烧伤,不知在从前那些日夜里,沈倾是怎么熬过来的。

    疼痛这回事,大约是久了也就习惯了。

    夜里,身边人已经发出缓慢悠长的呼吸声,略带沉重的呼吸很容易听出当事人有多疲惫。

    同样运动完的谢拂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闭着眼,腰间横着一只手臂,身上却并无半分粘腻。

    之前给沈倾上的那次药终究是浪费了,洗澡之后不得不重新上一次,此时被子里满是清凉的药香,还怪好闻。